里面装着颜术刚刚买的药,而她手搭在上面,或许是因为紧张,手指无意识搓捻着袋子,发出轻微而细碎的声音。
“哥……当时你已经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阻止?”
颜术直视着她:“你想要我阻止吗?”
过于直白的发问,也让她明白她已经暴露得彻底。
“我……”颜桑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反驳,却又无从辩驳地闭上了嘴。
如果是其他人,颜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遮掩自己,但是在颜术面前,她没法假装。即使是差了五岁多,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一起干过坏事,互相揭发过,有时候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更何况颜术当了医生之后,每天面对一些懵懂无知,或是虚实掺半的病人,洞察力更是显着提升。
于是她闭嘴选择了沉默。
颜术看着她:“颜桑,今晚如果他们强暴你、伤害你、违背你意愿的话,我会阻止,你不需要对这点有所怀疑。但我也同样要问你,颜桑,如果我不在场,如果被你约出来的人……不需要3个,即使是1个,如果他是一个变态、控制狂、虐待狂,如果他喜欢下药、喜欢录像,如果他以折磨人为乐,甚至他如果根本就是个罪犯……你清楚你今晚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吗?”
颜桑手指捻动着手中的药品袋子,无措地沉默良久,才苍白无力地说:“我这不是,没出事吗。”
她这个嘴硬的回答明显惹怒了颜术,她听见她哥撂下一句含着怒意的“那是因为你幸运!”就熄火下车了。
见颜术真的被气到,颜桑赶忙跟着下车。迈腿下车时,她有点着急,动作大了些,腿间顿时传来明显的痛感。颜桑关上车门,忍不住轻轻吸气缓解。
待颜桑再一抬头,发现颜术并没有等她,而是径直往前走。颜桑想追,但是腿间的痛意更盛,她只能小步慢慢地跟着。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一段话,她有些后怕,但是看着哥哥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又很委屈,以前她犯了错又不是没嘴硬过,颜术从来都是知道的。见不得人的性癖猝不及防被暴露已经让她很难堪了,她现在身上还哪里都疼,没什么力气,夜晚很冷,颜术是她今天见到的唯一一个亲近的人。
她拿着颜术给她买的药,慢慢地走了两步,差距越来越大。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试图喊他等她一下:“哥。”
可能因为距离已经太远,颜术并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回头。
颜桑站在原地,她知道颜术是应该生气的,她肆意妄为又轻忽自己的安危,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伤心,也委屈。
她提起力气喊颜术:“哥哥!”
很好,这次他终于停下来了。
颜术回头,看到她站在原地不动,又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脸色看起来仍旧余怒未消:“干什么?”
颜桑在颜术走回来的时候就很想哭,等她张口想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不住平稳的声音。她只能狼狈地哽咽:“我,我疼。”
最终颜桑是被抱回家的。背着的姿势会让颜桑更难受,扛着的姿势她又嫌颜术硌,最后颜术只好给她打横抱起来。
所幸现在时间已晚,邻居多已在家入睡,夸张的举动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不过颜术还是忍不住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招你了。”
颜桑趁他不注意偷偷把刚刚的眼泪尽可能多地蹭在颜术身上:“如果你今天不一直在那里蹲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颜术冷哼了一声。
进了家门,颜术先拿出一罐气泡水喝了半罐平复心情。
颜桑也换好鞋,正想趁着颜术喝水偷溜回屋,走了半截又被发现。
“回来,”颜术倚着厨房吧台,看着她,“干嘛去?”
“回屋啊。”颜桑继续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不过还是在颜术的示意下向他走了过去,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药袋子递了过去。
颜术拿出他买的东西依次摆在吧台上讲解:“这个是外用的药膏,治跌打损伤的,成分比较好,所以效果会快些,一天最多抹4次。这个其实也是同样效果的药,不过温和很多,不会有刺激的感觉。这个是冷敷用的,如果难受的话可以用,不过……”他看了颜桑一眼,“陆涣下手没那么重,应该用不上。还有……”
颜桑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扑过去:“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自己会看说明书!”
她直接把那些药膏扫进袋子,决定立刻远离职业病大发作的亲哥。
“颜桑,”颜术又在后面叫她,“你说你们没有无防护的纳入式性行为,所以我没有买相关的药。”
颜桑回身,她觉得这事是需要说清楚:“好的……我们确实没有。”
“桑桑,我想说的是,只要你为此做好准备,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尝试。我们都已经成年很久了,而我也并不是一个全然清白的人——没人会永远纯洁。
“而我只是希望你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从自己的欲望之前,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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