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手早就冷得像冰块一样。
季游收回了握住许淮腕部的手:“你确定是夏露写的吗?”
“不确定,应该是吧?”许淮皱眉看了下纸张,“我还挺喜欢大胸的美女,她还是咱们校花呢。”
他说着就有些犹豫,声音也低了很多:“其实这封信……要是孔栀写的就好了。”
季游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谁?”
许淮这才反应过来:“啊没事,我想多了……”
季游实在不想听这些话了,尤其是他明白自己所想的皆是一场空梦。
他转身想出门去趟洗手间,又听到许淮在身后不自觉的失落低语:“孔栀只把我当哥哥看,她不喜欢我,也不会给我写情书。”
真是够了,他不想再听。
季游垂下眼睑,手指用力的攥紧。
他的手搭上门把手准备推开,又听到身后的许淮说道:“班长,说不定我真能追到夏露哎。”
季游转身看他,神色是压抑的平静:“追上以后呢?”
“当然是在一起啊。”
许淮的身体靠在窗户处,外面如纱帐的月色轻柔的洒落,赤裸的上半身、流畅又紧实的腹肌线条,清冷英气的五官凝结朦胧笑意和温柔。
他的眼睛像是焕发了光彩般熠熠生辉,说起以后的生活也是眉飞色舞、发自内心的开心:“等我毕业就好好经营箭馆,她想上班就上,不想的话我养着她呀。”
许淮手中的烟都忘了弹灰,越说越起劲:“班长,和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还是你好啊,等以后我结婚给你发请柬,咱俩这关系都不用随份子……哦对!等以后我孩子满月了也找你吃席。”
“以后我孩子长大了还能叫你一声季叔叔,说不定你以后有孩子了,咱们俩还能订个娃娃亲什么的。”
他说着就一路小跑到门边,一把拉开后就左拐出去:“你要去厕所吗?我先去了啊。”
季游看着许淮的背影逐渐隐匿在黑暗中,只觉得心脏麻木到快不能跳动了。
他久久站在门口处,一句话都没有说。
审判长以及各位陪审人员你们好,我是犯人闻雀,在此诚恳请求我的刑期减免一事。
我知道判决已下,也知晓自身罪孽深重、做事极端,我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也伤害太多人,根本不配谋求他人原谅。但是我仍心存希望,也衷心检讨我犯下的事,想要悔过、洗心革面。
我极端自私、阴暗偏执、冷血善于欺骗,可是我的爱人许淮……他是无辜的,还请审判长以及各位陪审人员不要让媒体对他加以报道和指责,更不要认为是他让我误入歧途、一步步走到现在。是我想报复社会、对公众有所怨念,是我内心阴暗扭曲,所以才有极强的毁灭心理。
我做的所有事都与许淮无关,他都没有参与,并且毫不知情。
他两次救我于霸凌,我选择推他入地狱,毁掉他的一生。
第一次在援爱福利院,第二次在望川高中。
或许我本身就不配活着,毕竟像我这种婊子生的小孩早就该死。许淮当年也不该救我,但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果然啊,哪怕时间重来一万次,我还是会爱他,如果我早一点能认清自己的心就好了。
有点偏题了,对不起。
我承认闻家所有人都死于我之手。大姐的车祸、二哥的坠崖、三哥的自焚、还有四姐五姐她们……以及其他人。
我杀了太多人,哪怕死后也只配下地狱。这么一想,小时候的修女姐姐说的对,她说有罪、吃下禁果的人无法居住在伊甸园,只能被逐出去。
我的灵魂被流放,肉体也被毁灭,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我活该,下半生在监狱度过是我应得的结果。
可是我真心乞求、忠恳希望审判长和其他陪审人员,不要因为我做的事牵连到我的爱人许淮。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愿意在监狱中赎罪,向公众忏悔我的罪孽,但也虔诚希望审判长能考虑下我的刑期减免申请。
我永远有罪。
我的罪在于我的出身,在于我融入不了上流社会的自卑感,在于对许淮的侮辱和报复,也在于杀了太多人、无法平衡自我的执拗。
是的,我永远有罪,可我的爱人许淮没有。
希望你们原谅他,永远不要让媒体对他大肆报道和迁怒。为此,我愿意把长闻药业所有股份和资产尽数充公,把所有钱捐献给社会公众,以此来补偿我犯下的罪孽,具体情况我已交付给周律师去做。
我仍记得数年前,我在援爱福利院偶然读到一段话,为此感触颇深,无数次想死的瞬间都靠这段话活下去,至今不能忘怀——
【我不高兴是指精神上的我】
【我发烧了是指肉体上的我】
【我想自杀是精神的我想杀死肉体的我】
【但是我不敢死,是肉体的我在哀求精神的我】
【我想结束的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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