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匿铭星睁开眼,转过头。
身边匿镌辰还尚在睡梦中,那张隽朗的脸上神色放松,只是眉目间带着淡淡的凉意。
匿铭星看得有些忪怔,几许困意在他忪怔的这几秒侵袭上来,他浅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起身穿衣。
今天是周一。
匿铭星起身下床,刚踩到拖鞋上,身后传来了不属于他的动静。
他回头看去,匿镌辰应该是被他弄醒了,向他的位置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
神情有些疏离。
匿铭星在匿镌辰住进他家以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匿镌辰睡醒的模样,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以前的匿镌辰,微微愣神。
在匿镌辰清醒看过来的前一瞬,他回过神来偏过了头,径直走向衣柜,拿了衣服向门外走。
临关门前他说了句:“哥哥早安。”
“早安。”匿镌辰伸了伸懒腰。
门这才轻声“咔”地闭合。
匿铭星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件黑蓝配色的卫衣和运动短裤,拿了两个克莱因蓝的夹子比着镜子戴上,暗忖着是时候该去剪个头发,然后对着镜子忽然发了两秒的呆。
明明以前小时候见到的匿镌辰一直都是那种若即若离的表情,他什么时候喜欢……“笑”了来着?
不、他明明没笑,就只是“笑”的氛围而已,就跟以前一样干巴巴的。
匿铭星打开外卖软件,一如既往地叫餐,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一切准备工具做完,匿铭星垮着一包新鲜画材走出了房间。
今天的早餐匿铭星选的是甜口的豆腐花;很南方的吃法。
匿镌辰的却是永不出错的奶黄包和灌汤包,和匿铭星的是两家早餐。
匿镌辰看了看自己的早餐,忽然问:“买两份一样的不是更方便?”
匿铭星吃得细嚼慢咽,随口回他:“就少划几下屏幕而已;这个豆花很甜。”
配上语气,言下之意就好像在说:“我怕你吃不惯。”
匿镌辰挑了挑眉。
匿铭星舀豆腐花的塑料勺子顿了顿,也意识到这层意思,抿了抿唇:“你又不自己点。”
匿镌辰笑了,唇角勾起一个不浅不淡的弧度,注视着专心地盯着早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猫儿吃食的匿铭星,不置可否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甜香软糯的蛋黄馅料包夹在绵密的白皮之中,温热在舌尖起伏。
吃完早餐,匿铭星把匿镌辰送到公司,然后自己去上学。
匿镌辰看着他开走,进了公司。
“匿董,佴先生已经在会客室了。”杨助理见匿镌辰来了,立刻走上前来。
“知道了。”
匿镌辰淡淡应声,要进办公室的步伐一转,走向了会客室。
佴驰坐在会客室已经有一会儿了,他自从得知了消息以后,就一直无法按耐住心中的火气,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干脆叫司机来了匿氏,比说好的时间提早了整整两个小时。
“咔”地一声,会客室的门开了,匿镌辰走进来。
佴驰彻底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截了当地质问道:“小辰,为什么要把那两家子公司给匿铭星?”
他的表情带着压抑的愤慨。
匿镌辰的妈妈是佴家的养女,佴驰算是匿镌辰的表哥。
“驰哥先坐。”匿镌辰抬手作出“请”的姿态,对佴驰的质问毫无变色,举手投足矜贵又优雅。
佴驰虽则愤慨,却还没失了理智,不至于硬要下匿镌辰的面子,于是压着怒火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注视着匿镌辰,要他给个交代。
“驰哥,匿铭星好歹也是个匿家人,做得太绝总归是不好。”
匿镌辰唇边挂着一抹温润的笑意,认真地看着佴驰。
“匿家人又如何?难道我们还需要和他讲面子!”佴驰不买账,话音里带上了怒意。
“驰哥不要动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匿铭星在匿家待了那么多年却什么也拿不到,那他会做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
顿了顿,给佴驰一些思考的时间,匿镌辰气定神闲地继续道:“我已经和他谈过了,现在给他的东西也不过九牛一毛,用来换清闲是一项很划算的生意。”
佴驰仍有些不太满意:“他一无所有才更不会威胁到你。”
匿镌辰失笑,很轻松的样子:“驰哥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但是他现在有的那点东西,和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区别?”
言辞之间,很是盘算过的意思。
佴驰看他这样淡定,又想到他心思一贯缜密,不会做出什么傻事,自己问这些没什么营养问题恐怖不过是多此一举,于是火气消了些,但依旧有些愤懑:“这个小野种本来就不该出生,现在还想分一杯羹,真是祸害。”
匿镌辰温和的表情丝毫未变:“驰哥放心就是。”
“驰哥是心疼你和姑姑……”佴驰叹了口气。
匿镌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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