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不来收我,过不了多少日子,我便要魂飞魄散。”
他抱着武大郎的腿喊爹,但武大郎也无计可施,只是听着武三郎的哭声,似是过了一整夜,不知何处传来鸡鸣,武三郎的哭声才渐渐消散。
武大郎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潘金莲一个人的尸首,武三郎居然凭空消失,仿佛真如他梦里说的那样,魂飞魄散了。
或许是他命中无子,来投胎的也只是孤魂野鬼,而有弟弟这个煞星在,他连孤魂野鬼也留不住。
他一个人去买了棺材,将潘金莲下葬之后,便开始不问世事,一个人独自卖炊饼,听闻弟弟武二郎被判流放,他收拾了一些细碎银两,本想去交给弟弟,结果一路上不是狂风大作,就是忽然下雨,甚至好好的走在平地上也能摔倒,明明不算长的一段路,硬生生的到了晚上才走到,而武松此时已经在被流放的路上了,到底是没有见到弟弟最后一面。
武大郎又回家去,很快入睡,结果梦里也是狂风暴雨,他觉得浑身发冷,身上似有千斤重。
一道幽怨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却不知为何就明白这是武三郎。
再一联想到今天出行不利,武大郎顿时明白过来,是武三郎的鬼魂还在纠缠着他,而且不愿意让他去看武松。
“我的儿,你安心走吧,人鬼殊途,别在人世间纠缠了。”
武大郎冷的牙齿打颤,但还是坚持说完这句话。
话音刚落,梦里的狂风暴雨变得更加猛烈,武三郎真如纠缠不休的小鬼一样,在他耳后疯狂的鸣叫,让他觉得脑袋如被插入银针,尖锐的痛感传遍四肢百骸。
武大郎猛地从睡梦之中惊起,才发现此时天色尚早,然而他的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睡了一夜之后,不仅没有解乏,而且觉得浑身酸痛无比。
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卖炊饼的时候,思索着要不要去庙里求佛,可是现在妻子去世,弟弟流放,他一个人待在家中,孤苦无依,纠缠他的小鬼生前又是他用心照料的儿子,真去了寺庙,请来个大师捉鬼,他岂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武三郎了?
武大郎便只当没事发生,白天里依旧卖炊饼,晚上却常常梦见武三郎,被对方纠缠说话,日久天长,他的精神逐渐萎靡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武大郎将家中财产变卖之后,决定去寻弟弟,因为武松被流放的缘故,兄弟二人并不同路,武大郎一个孤身汉,行走方便一些,就走在了前面,到了孟州道,十字坡。
正是中午时分,天气炎热。
武大郎看到一个酒店,门口站着一个妇人,笑盈盈的向他望来,眼神快速的打量他一番之后,热情的招手问道:“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进来歇歇脚吧!”
“要两个馒头,一壶茶水。”武大郎出门在外一向节俭,抱着自己的包袱进了酒店,几个店小二瞧他身形矮小,便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对他指指点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也不过来接客。
倒是另一个汉子出来,瞧着武大郎身形甚矮,便如看见了什么小玩意儿一样,多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像几个小二一样无理,而是端了馒头茶水,放到武大郎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客人慢用。”
武大郎见这个汉子约摸三十五六岁,与那妇人似是一对,连忙起身接过馒头,说道:“多谢老板还亲自给我端过来。”
“不妨事。”
那汉子名叫张青,态度倒是客气,上完菜之后便拉着妻子孙二娘往厨房里走去,到了此处才肆无忌惮的嘲笑道:“他这一身肉还不如别人半身,我看着竟凑不出一块好肉。”
“这有何妨?砍碎了当做肉馅,揉成包子做了,谁又吃得出来?反正都是肉味。”孙二娘说道。
两人明面上在十字坡开酒店,实际上做的却是人肉生意,将客人迷晕之后,杀了砍了,大块的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便切成馅子揉进包子里,武大郎如此矮小,他们夫妻二人便已经决定将这个矮子做成包子馅儿。
大堂里。
武大郎还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还想着这家老板老板娘都看着面善,一个两个笑嘻嘻的,却是那店小二看着难缠,不过他只是吃顿饭,吃完便走,也没得必要想别人的脸色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知茶水里添了料,等吃完馒头,将一壶茶水尽数喝完之后,只觉得困倦至极,站也站不起来,竟伏在桌子上睡了。
武三郎不甘心魂飞魄散,一直跟在武大郎的背后,现在是青天白日,他却能感觉到这家酒店阴风阵阵,时不时能听到冤魂哭嚎,若是他能出声,早就提醒武大郎绕着这家店走,然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小鬼,眼睁睁看着武大郎进入酒店,吃了喝了睡了,这下要不了一时半刻,恐怕就要真的来与他为伴了。
幸而武大郎昏睡之后,张青和孙二娘都认为十拿九稳,将武大郎拖进厨房之后,两人并不着急动手,而是又商讨了两句其他事情,因为张青在村子里有些纠纷,孙二娘便带着其他几个小二离开了酒店,预备去讨个说法,留下张青一个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