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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一脚踹在她的心窝,怒骂道:“贱奴,你找死。休想吓唬太子妃?”
胭脂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心口好疼,她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继续道:“太子妃可要想清楚再答。”
“是她,是她,绑了我!”姜妍若脑海中闪过李珏和胭脂在温泉中相拥的画面,指着胭脂道。
李承泽质问:“贱奴,你还有什么可说?难道太子妃会冤枉你一个贱奴?”
“难道太子妃天生高贵,就不会说谎。难道因我身份低微,我就注定被你们冤枉而不能自辩吗?”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李承泽弯腰回禀道:“父皇事情已经清楚,是她绑架了太子妃,儿臣想要请父皇严查幕后之人!”
皇帝思量片刻,终于开口:“此事就交给太子审理。”
“陛下,奴还有几句话想问太子妃,如果您能允许奴问清楚,之后无论如何处罚奴,奴都毫无怨言。若是陛下不允,奴宁愿血溅当场,只能叫陛下和太子殿下永远也查不出幕后之人。”说罢,胭脂拿出藏在袖中的簪子抵在脖间,没有丝毫的手软,血立即流了出来。
“阿胭?不要!”李珏再也忍不住,起身道。
胭脂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皇帝。
李承泽眼睛眯成一条线,没有想到胭脂竟然敢以命相博,内心深处生出几分不安。
“你敢威胁朕?”皇帝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碎瓷片从她的脸角划过,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陛下,并非奴威胁您。奴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想要一个自辩的机会。何况此事关系了陛下您的安危,也关系到了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若是不能查清楚,就相当于在您身边埋下了一个炸弹。所以,奴请您三思,请您给奴一个自辩的机会。”
胭脂看的历史剧多了,知道当皇帝的多疑心,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会怀疑。她此时利用皇帝的多疑,来给自己求一条生路。
成败就再次一举。
“父皇您不要听这贱奴妖言惑众。”
“父皇,胭脂是儿臣的女奴,儿臣请父皇给她一个机会。”
“好。朕就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如果你不能自辩成功,朕就治你哥欺君之罪,罚你受极刑。”皇帝怒道。
胭脂放下手中的簪子,心中松了一口气,道:“谢陛下,那奴现在可以问太子妃了?”
姜妍若本就心虚,如今见她疯疯癫癫,更是不停摇头,李承泽在旁细心安慰,让她如实了说就成。
“敢问太子妃是什么时辰被贼人掳走的?”胭脂问。
姜妍若定了定心神,温温吞吞道:“当时我已经快要入睡,应是戌时一刻左右。”
“太子妃,你说谎了。当时奴与睿王殿下正在温泉小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王帐内劫持你。”胭脂平静的说道。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珏身上,只要他肯为胭脂作证,那么就会证明太子妃在说谎。
皇帝将众人的神色都收到眼底,冷声问:“老七,你如何说?”
胭脂忍着腿痛,爬到他脚下,看到他衣服的边角,抬起头,似哭非哭的对他笑起来。
这是胭脂进了王帐后第一次看向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贵无双,一双美目摄人心魄,眉间微微蹙起。
李珏却不敢看她,不敢看她脸上的伤,不敢看她掌心的伤,更不敢看她断掉的腿,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从她进入王帐他就发觉她变了,她不肯再看他一眼,她该是恨他的吧。
他无数次想要抱起她,可他不能。
“主人,奴好痛!”她伸出那只被匕首贯穿过掌心的左手,颤抖的抓住他的衣摆。
李珏,我好痛,你不是说要与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为何你现在不说话?
“七弟可要慎言,若是说错一句话,可要连累别人!”李承泽若有所指的说道。
不得不说此刻看到李珏难以抉择的痛苦模样,李承泽心情十分好。
李珏盯着胭脂的脸,她脸十分苍白,没有任何血色,额角的伤痕是他亲手所致,有一瞬间他好想要拉住她的手,别的什么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胭脂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吗?为何不按照我的法子来装晕,为何不相信我?
李珏突然想起来,胭脂曾问过如果她和姜妍若同时遇到危险,他会救谁?那一瞬间,他想要救胭脂,可是他不能,那是他对以前自己的背叛。
姜妍若的目光也落在李珏身上,他的心上到底是有了别人吗?
片刻后,李珏抽出握着胭脂手中的衣角,冷冷道:“儿臣确实与胭脂在温泉小屋,可是后来儿臣身体不适独自休息,让她回王帐去帮儿臣取药回来。”
胭脂的左手还在半空中,她的心口好痛,身体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还能期待他什么?
姜妍若松下一口气,李珏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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