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为谢玄晖要向自己献媚,仍是放任他贴在那里,不忍推开,用眼神示意军士退下。拿手臂环住谢朓,道:“你受不住了,所以?”
谢朓忽而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极明媚地弯起:“我稍假以颜色就这副模样,所以你平素恨我,是因为我这点好都没给过你?我竟不记得这些。”他天性温柔夷犹,鲜少破釜沉舟到这个地步,索性把骨子里那点贵公子的矜贵都抖落出来,唇角讥笑时的弧度恰到好处,如一枚无瑕玉盏。
江祏愣住片刻,忽而撒手,谢朓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人按死在地上。紧接着便是掌嘴,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只觉得眼睛和耳朵都浸在蚁穴里,一片黑麻,嗡嗡作响。谢朓疑心自己以后要写不了山水诗了,忽而隐约听见西昌侯的声音:
“谢玄晖。”
谢朓心中一凛。不仅因为这个人曾经是南齐的帝王,更是麒麟和皇室血脉的扭曲联系。他麟角被封,但还是要受这种气脉的钳制,从陆机到谢灵运再到王融和他,生而为麒麟者无法摆脱和皇室纠缠的宿命。据传鲲鹏是自由的,但鲲鹏鲍明远又死在荒城的乱军之中。念此死生变化非常理,中心恻怆不能言。
“你里通外敌,本该斩首。念在放走江祏的情分上,改为黥面,拨往军营效力。”
江祏踢踢他冰凉的手指:
“我营中恰好缺一个人洗刷恭桶,就你来吧。以前洗恭桶的那位,也是被人把屁眼给打坏了,养了几只獒犬,每天靠它们的舌头把臀眼舔软。让他分你一只。——别想着寻死觅活,倘使你活着,我高兴,或许抓到你的小皇子之后就留他一命。”
次日,谢朓脸上刺了姓名、记号并负责的差事,两个公差押解他到营中,领了二十杀威棒,又责他向行刑军士磕头答谢。原来这个差事太过腌臜,连带军士也觉得受了晦气。从昨日几个掌臀、笞穴、掌嘴的士兵谢到今天行棒之人,已是额头红肿,嘴角淌血,双脚无一丝气力。对面又训斥道:“你日后吃穿用度都在恭桶房,早晚饭自己去泔水桶里找,水去找洗脚的军士讨。切不可胡乱呻吟,爬出去脏了外面人的眼。”公差骂道:“军爷教你许多,怎么不知道谢恩?”说着又把他发髻拎起来,在石板上磕头出血。
谢朓正昏沉间,忽觉被人架到云间,原来两个公差还要送他去骑木驴游营。木驴极为雄伟,粗大木势漆得油光水亮,甫一插入,便把穴口间褶皱尽数撑开,昨天打肿的血块和赘肉都拖在外面。谢朓只觉眼前一黑,媚肉把这玩意儿牢牢吸住,胀痛不堪,连带着肚子都鼓出来半截。一声锣响,木驴昂首活动起来,谢朓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被举到半空中,无论是撑开的穴肉还是脸上的黥字都一览无余。
驴屌大到骇人,只稍稍插进半截,就让他腿根颤抖不已,尿水和精液断断续续喷出来。众人哄笑,倒不觉得他淫荡,原来江祏挑的是对付巨汉的型号,谢朓纤瘦身材本就吃不住。但往日光风霁月的贵公子而今黥满不堪入目的字眼,连屁眼都合不拢,在木驴上眼光迷离,总是极好看的。
木驴活动起来。驴屌又挺进半分,谢朓只觉那冰冷东西贯穿肠肉,抵到里面不得了的地方,稍一晃动,便是天旋地转,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是天雷击中眉心,血肉骨髓酥麻如烂泥,晃晃悠悠要从骨架里跌出来。驴屌捅不了更深,就带着雕刻的虬结筋脉在穴口里微微扭动,最轻微的剐蹭也带起一阵战栗。谢朓惊惧之下想踮起,稍稍少吃一点驴屌,却被公差在脚踝吊了铁球,几乎是钉死在这巨物之上。于是只能扭动腰身,两瓣屁股水津津地摆来摆去,打出响亮的水声。从后面看去,恰似要把臀部整个打开迎接来客一样。
西昌侯巡视军营,看得勃然大怒,令人上枷给谢朓稳住身形,省得他勾引兵士,祸乱军心。谢朓胸口被上了乳枷,由极细的珍珠攒成,几十枚细小颗粒在乳尖滚动,瘙痒如万蚁啮心。又被军士的宽大手掌裹住,反复揉捏,不多时就肿胀起来。就这样直挺挺绕军营游了一圈,终于被人掐着腿根架下来,带去清洗恭桶。
谢朓嗅觉远比常人灵敏,公差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就呕吐抽搐缩成一团,昏死过去。再睁眼,居然已经被拷在了这腌臜的所在,两个兵士见他醒来,笑吟吟把腿凑过来,底下那物隔着衣料磨蹭他的脸颊:“后面玩成那样,怕是狗都不想碰了,前面这口穴倒还可以尝尝。”谢朓仍旧呕吐,吐得他们衣摆上都是酸水。为首一个恼了,劈手把桶提过来,连气带笑道:“你这桶没洗干净,夜里又要受罚,不若兄弟们替你料理了?”另一个早把他臀缝扒开,插了竹管进去。谢朓不知他们要做什么,眼睛也吐得看不清东西,胃部抽搐得仿佛绞绳,又一次昏死过去。只听得江祏在耳畔说:
“……那小皇子抓到了。西昌侯待要挖他眼睛、割他鼻子,又恐人心不服。如今看到你这副模样,他自己爽爽快快就把事情办了……哈哈哈!”
死。谢朓惊讶自己这才想到这个词。它安静阒黑地矗立在身后,是悬崖的背面,一松手就可以跌落下去,所有痛苦都会消弭。他毕竟算是月亮的精魄,没有灵魂,不入轮回,毋需再忍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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