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黑衣人力气很大,他从身后探了手锁住路知的肩膀,将他死死地压在池壁上。
路知双手都扒在那人的胳膊上,这人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身材,路知隔着薄薄的夜行衣摸到了坚硬如石块一般的手臂肌肉。
路知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被迫压在暖玉上的后背都钝钝地生疼。
他的嘴还被牢牢捂住,路知使了劲想要用头甩开他的手,却被牢牢按住,白皙的脸颊上都起了红印。
“知知!是我!”身后的人急切道:“你别叫人,是我!”
是你是你!你是谁啊!
路知气坏了,他刚穿进这本书里,哪能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
背后的禁锢之力松开了,路知刚想开口大喊,双肩却被一双大手捏住。
他被身后的黑衣人捏着肩膀直接转了身,直接对上一双威视有神的虎目。
路知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地观察起了眼前的人。
这人比起路衡的五官更为锋利锐利,剑眉星目,浑身透着威仪凛然之气。
见路知发愣,那人着急地捏紧了路知的双肩:“知知,你怎么了?”
路知反应过来,一下子挣开了他,双手环胸将自己的肩膀沉入水中:“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前人这才发现这是一处温池,而池中的人未着片缕。
他脸上一热,慌忙起身退了一步,语气有些慌乱:“我我我是谢衍川啊”
“谢衍川?”这下轮到路知慌乱了:“你!你怎么……”
路知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过谢衍川和路衡起了矛盾,但是那时候神志不清,并没有记住谢衍川的声音,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再加上面前这个自称谢衍川的黑衣人大晚上地翻进他的院子……
“对不起知知!”谢衍川慌得不知道往哪里看:“我不知道你在!呃沐浴……呃我……我就是我看到栖鸾殿内点了灯,还听到了动静,所以才……才过来看看……”
“……你先转过去,我要更衣。”路知深呼吸一口。
“呃奥!好!好……”谢衍川的脸更红了,仓皇地转过身去。
路知迅速爬上了岸,扯过池边的软巾快速地擦干了身体,又穿上了勿诠早就备好的寝袍。
寝袍上带着淡淡熏香味,但路知现下受了这深夜访客的惊吓,哪里还顾得上。
他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才轻咳一声:“咳我好了,你转过来吧。”
谢衍川转过身,看到一袭白衣的路知,脸上刚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他不好意思地轻声道:“知知你真好看。”
谢衍川这话倒是说得没错,路知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竟让路知生出些仙谪之气。
但恰巧路知刚沐浴完,让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透着些许红润。
路知一双毫无攻击性的桃花眼下还残存着淡淡的红晕,精致高挺的鼻梁下的透粉色花瓣唇微抿。
而他的眼中此时恰巧带着些许惊慌之色,又将路知本身带着的距离感拉进了些许,就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一般,害怕但柔弱。
路知没想到谢衍川看见他洗澡还不害臊,还直接夸了起来,气得跺了跺脚:“谢衍川你!”
“对不起对不起知知!”谢衍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起来,却没想到越解释越乱:“我就是看到了你刚出浴的样子很美,不是!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看,不是……”
“……你别说了”路知扶额,谢衍川这张嘴真是越抹越乱。
他示意谢衍川跟他一起先在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会:“谢小将军,你为何深夜造访?”
“啊?我就是看到你院里亮着灯啊。”谢衍川老实道:“前一个月这里都没亮灯,我今日经过突然看到不一样了,所以才进来看看。”
“你每天都这个时间从这里经过?”路知一脸的不相信:“你有将军府不回,大晚上到东宫来干什么?”
谢衍川的回答明显失了底气:“……我真的就是每日来看看……只是看看……”
“行,那就算你就是想每日来看看。”路知见谢衍川百口莫辩的样子倒不像撒谎,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堂堂谢小将军还有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那还不是路衡不准我来!路衡下了令不让我进东宫!”谢衍川满脸愤愤,看到路知脸上的讶异,声音又带着些讨好的软和:“那我只好偷偷翻墙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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