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饭局而已,没有什么挑剔的。
等真正到了时间,关汀才发现,这是一家之前从来没有选择过的餐厅。
沈康时跟他一起来的,看到他略微惊讶的眼神,道:“这家餐厅的面条很好吃。”
关汀看他一眼,有些莫名。
客户已经来了,两派人马言笑晏晏,相互聊着工作,再间或聊聊日常。
新助理坐在沈康时右手边,很多时候不太了解沈康时的习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
席间人都安慰他:“没事没事,人之常情。”
新助理却已经涨红了脸,对沈康时说对不起。
沈康时皱着眉头,是有些生气的。做助理这种事情,也未见得多难,可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关汀和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张助理勉强能用。
见他气压颇低,新助理更是紧张,差点又摔了个杯子。
关汀忍不住开口:“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沈康时心里终于松快了些,说:“嗯。”
新助理退场后,关汀便代劳了助理的一部分工作,一边聊着工作对接的事情,一边还要顾及着嘱咐服务员。
一顿饭下来,关汀自己面前那碗面倒是没怎么吃。
结束之后,司机送沈康时和关汀回家。司机问:“去哪里,沈总。”
沈康时喝了点酒,和关汀坐在后排。
沈康时拉着关汀的手腕,摩挲着,又摸到纤细的骨节。
关汀的手太细了。
“回别墅?”
他们到底合作过这么多年,无论是工作还是身体,都有非同寻常的默契。
沈康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关汀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感受着手指尖传来的触感,一时之间也有一些意动。
沈康时生得高大帅气,又每天保持锻炼,长相身材无不优质。再加上关汀本就喜欢他……
温热的触感钻进了衣服里,关汀喉咙里有细碎的闷哼。
沈康时好整以暇地引诱他:“到我那里去,嗯?说话。”
关汀觉得空调开得有些热,“……嗯。”
……
结束之后,关汀带着一身的痕迹,要去卫生间洗漱。
结果一下床,脚一软,差点儿摔在地毯上。
沈康时把人捞起来,问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关汀这段时间忽然消瘦,之前穿着正好的衣服,现在都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沈康时先前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此刻把人搂到怀里,依旧忍不住怀疑:这样真的能有活力吗?
关汀一顿,飞快地从沈康时臂弯里下来,躲进了卫生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之间也有点儿陌生。
好像……是瘦了些?
关汀打开淋浴,洗澡的时候低头看自己,发现肋骨有些明显了,腹部则是平平坦坦,看不出那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
生命……
在检查出怀孕之前,关汀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怀孕。但医生说这是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是很难得的“奇迹”。
奇迹……
但无论是沈康时还是他,都没有做好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而且关汀还因为工作太忙,忽视了身体,造成流产。
仔细说起来,怪不得别人——沈康时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
关汀站在热水下,隻觉得汗水、灰尘、疲惫,和其他的什么东西,都被水流淋漓地带走了。
他甚至想让自己也被带走。
·
沈康时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于润给他发消息,说某某餐厅很火,想请柳亦久去吃,但排队已经到了半年后,问沈康时有没有办法排队。
沈康时看过之后直接删掉了,或许是那天去席上露了个面,于润就把“能请到柳亦久吃饭”当作是自己的功劳,这几天一直想搭上沈康时的线。
沈康时脑海里,想的是关汀。
关汀那次洗澡,把自己沉入浴缸。要不是沈康时及时去救,恐怕已经出事了。
关汀今天洗澡呢?
沈康时心里突突地跳,站起来走向浴室。可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一个国外的号码,沈康时没存,应当不是柳亦久。
沈康时心里带着某种隐蔽的期待,接通之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儿子。你在国内还好吗?”那个熟悉而嚣张的声音说。
沈康时气压骤降:“沈!宏!恺!”
“真是不礼貌啊,你妈怎么把你教成这样?哦,我忘记了,你妈早死了。”沈宏恺在那头哈哈大笑,“不过你还挺能赚的嘛。我在国外这么多年,就靠着沈氏的股票活着。你一定要好好努力,让我继续吃香喝辣。”
沈康时说:“祝你今天死在国外。”
“不能这么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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