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制服多少带了点擦边的意味,但余悉然是在讨生活,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事。
倏然,镜中多了一道人影,相应的,耳边响起一道男声。
“你总到隔间换做什么,多麻烦,都是oga,弄这么见外。”
是平日总爱和余悉然搭话的戴维凑了过来,他光着膀子,几乎要与余悉然相贴。
余悉然挪动脚步,离戴维远了些:“我习惯在隔间换。”说着蹙了蹙眉:“而且,赤膊很不礼貌,你别突然靠我这么近。”
“果然漂亮的玫瑰都蛰手。”戴维耸耸肩,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去换制服。
戴维虽然是oga,但他比余悉然要高小半个头,身材练得偏向精壮,余悉然猜,他多半是同性恋。
不过这不是余悉然不在外边换衣服的主要原因,就算是在寝室,他也是避着人才敢换衣服的——他的左胸到后背,有一大片颜色偏浅、微微发皱的皮肤。
是他偷窃便利店老板的巧克力付出的代价。
余悉然刚从更衣室出去,就被经理叫住了,经理说a01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他服务。
他这是什么体质,怎么接连两天被人点名传唤?
余悉然顶着问号,拿着点餐板,推开了a01的门。
餐桌的两侧,赫然坐着两张熟面孔。
左侧的男人气质温和,黑西装搭在椅背上,只穿了衬衫,正往自己杯中倒茶,露出的半截小臂骨肉匀亭,是不久前跟余悉然说“今晚有约”的黎述。
而他对面的这位打扮得就明显要休闲些,上身是灰色牛仔外套,右手配了只复古机械腕表,握着瓷杯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白,指节和手腕连接处微凸的掌骨像成排的山脊——是邱洄。
邱洄率先向余悉然投来了视线。
邱洄的目光太森冷太凛冽,余悉然心中犯怵,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始推荐菜品。
黎述只看过余悉然一眼,便敛下视线装作不认识他,给他留足了自尊心。
相比之下,邱洄显得几近刻薄,视线屡次扫过余悉然的窄腰和翘臀,仿佛在看橱窗里打折的商品。
黎述兀自点了几道菜品,没过问邱洄,就让余悉然先出去。
余悉然如释重负,转过身,脚步只迈了一下,便被邱洄叫住:“等等。”
余悉然木然转身。
邱洄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面值最大的塔司克,用命令的口吻说:“过来些。”
余悉然朝他走近两步。
邱洄将那张塔司克对折,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
“先生,我们这里原则上不收小费。”余悉然好学生心理作怪,下意识觑了眼黎述。
邱洄冷嗤:“你有原则?”
看样子,邱洄应该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有第三人在场,余悉然无法自辩,绯色从脖颈攀上面庞。
邱洄还在不依不饶:“穿成这样说这种话,不心虚么?”
余悉然知道事情需要解释,但还不免心生委屈。
餐厅给oga的制服就是这样子,他有什么办法?许宏开非要塞钱给他,他难道有说不的权利么?为什么邱洄不问缘由上来就对他恶语相加?
邱洄不会无故对一个陌生侍应生发难,黎述意识到这两人多半相识,但邱洄说话夹枪带棒,言辞显然已经过了火,多年的职业病让黎述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喊了声邱洄的名字,提醒他适可而止,又对余悉然抛去一个眼神,一半是安慰,一半在说见谅。
余悉然眼睛胀痛,鼻子发酸,他把那张塔司克放回桌上,红着眼眶出了包厢。
黎述随后起身,行至门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家里有老婆的人,少在外面乱勾搭。”
黎述压着脾气解释:“他是我学生。”
“人是我惹哭的,轮不上你来当和事佬。”邱洄态度可谓恶劣。
“明知自己惹了祸,不赶紧去安慰人在这跟我呛什么?”黎述没忍住骂道,“嘴这么欠,当心一辈子没老婆。”
邱洄不再浪费口舌,拉开门出去。
他在洗手间外的廊道上找到了余悉然。
余悉然面对着墙上的一副翻印油画,毛茸茸的脑袋垂得很低,掌心攥着纸巾,很明显是在哭。
他的肩膀不时地耸动,幅度不大,啜泣的声音也很小,但看着委屈劲更浓了,可能是他天生惹人怜,也可能是他的身形太瘦削太单薄,每耸动一下肩膀,都像是一句对邱洄的控诉。
鉴定结果出来后,邱洄便一直密切关注许宏开的行程。昨天得知许宏开到这家餐厅找过余悉然,邱洄立即反应过来fx被安插了耳目,他用终端通讯问许宏开跟余悉然说了什么,许宏开只是笑着说,余悉然与其他接近他的oga别无二致,一张信用卡就是余悉然要的所有。
邱洄承认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对余悉然接近他的目的抱有期待,原因尚未可知。
也许是注意到了邱洄的脚步,余悉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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