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儿一露面,同学有点诚惶诚恐了的跑上来,那架势好像里面真是贫民窟还是黑煤窑,让他踏进只脚就只怕会吓到又或很失礼一样。
王也就止步在了门口,说这就是你实验室啊?虽仍旧好奇,到底顾忌到可能有什么禁止擅入的实验室规定,只拉长脖子睁大眼,越过对方肩头向里看,上次见过的那名博士助教就在里面。
助教其实有名字,叫马仙洪,偏他不单在物院便放在全校也是道景观,高考是智商筛选,能考进顶尖名校至人生的目前阶段都是金字塔尖的那一撮人,大约优秀惯了,大约对自我的认知,就不能够对学术没一点追求,像这样的大拿又身为同辈,便比功成名就的教授们还为人敬仰。但过多的聚焦目光下他且是那么孤拐的性子,符合了天才的刻板印象,以是除了敬仰还拉进了距离,一边羡慕一边吐槽一边骄傲还一边嫌弃,成了吉祥物般的存在。年轻人中的流行梗更新得快,一茬一茬学子走进来,就对他的绰号都换了几个,凡说起都是那个大神马某某,反不大有人真记得他叫什么。
但王也第二次见,就是连名带姓地称呼了他,“学长不介意我看看吧?这次铁定不能干扰你了。”又指指他身上也只不过是形式大于实质的蓝大褂,又不是无菌的,又不消防尘,“我保证不乱碰。”无辜地眨眨眼。
“你不是我们系的,刚进来的新生连上过课的都看不懂。”马仙洪摇头,却没妨碍王也已经转了进来。
那同学急急慌慌换下了衣服返回,就看见一贯专业上不通情面的师兄仍那么专心致志,埋头在电脑前记录参数,而为他才来的外班的同学溜溜达达地东张西瞧,这两人各行其是,塞在一起居然很和谐,不由一呆,觉得这场景有点奇妙。
过一段时日后跟王也提起:“怪了,我们学长一次都没赶过人,他要么是转了性,要么就是对你不一般。”
“有点看出来。”王也就印证了一下,马仙洪,这人不论是课堂上也好还是实验中也罢,只要被搅扰了他心目中的正事就会很凶的。他做起事来极度投入,从早到晚那架势,凡没旁的事需要离开,就整颗心都扑在实验上,十有八九到那里必能找到他。常有错过正餐,王也还给他带过饭。其实光按照出勤率以本校的平均卷度也不出奇,了解过一番后发现实验室特别苦,生化环材的专业还要闹着患癌的风险吸试剂,还不一定能出结果,比较ph的老师还会不许实习,一周有七天都要求人在,还经常化身监工晚上十点这种非人的时间来突袭,简直日子不是人过的。可脑力劳动说真的没法好监督,就算看着专心致志也分不清有没有在神游天外,所以常常抱怨的苦日子,和社会上的007一样其实也有很多空当在给大脑放松,不像马仙洪,是真的全副心神人在心在地干满每个小时,他不是天才谁是天才呀?古往今来那些个人中龙凤共通的就是精力异于常人,还是第一个目睹的活人,王也真以为这是比令人赞叹的天赋更为稀缺的能为。同学不是想说这个,他浅浅感慨了一下,对挑起的话题不以为意地带过去。
自己课程纯做理论研究,纯得不能再纯,全在案头,这课上得也和高中没了区别,这题做得也没意思,他喜欢尝新,马仙洪实验室搞的项目是他没机会接触的,便在此人也没试图去搞清究竟是不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放任下,同学也极为欢迎,王也就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在学期末,眼看着选修课即将结束,同学的表白打破了这种来往的平静。
同学是男同学,对自己吸同性的体质王也已经习以为常到连丝反应都欠奉,“对不起呀,我一点都没感觉。”平淡真实得可以。
“果然啊……”对方好像不出所料,“我说你早就知道了吧,真过分啊,每回你就这样看着,是不是拥有太多就不当真了是不是,机器一样冷血。”王也说哪能啊,那你教教站在你角度希望我怎么做,我今后改改,对面弄得只能看他,一脸词穷。
“总觉得我该生气的。”以上便就成了全部,点评完他,有点气不过地奇了怪了地嘿一声,“我还总是骗自己我还有希望呢,所以你一点也不是因为我是吧,所以你喜欢的是学长?”
王也想想:“也不必这么说吧,不过既然提起,他确实比你要有趣一点点。”
考试周,正正好迎来了元旦,“你怎么没回家?”没想到夜深人静在今晚也能碰到他,王也虽然本就是抱着碰一碰的心思来的,还是觉得很夸张,很惊讶。
“回去得花钱,今年也没能开始工作,家里没钱了。”马仙洪正在低头用一只眼睛凑在仪器上观察结果,闻言直起了身,既不对他的到来表示奇怪,也不多打探什么,看着他说完,就拉开身侧的椅子。
“巧了,就放这么三天,我也懒得回,也没人等我。”王也主动说,也不过去坐,照例地绕着实验台信步兜起圈子来,边闲话似的又道,“我们寝室三个都是住校头一年,特别恋家,下课就跑没影了,现在空荡荡的,我就想出来看看,元旦的学校怎么这么清静啊,好歹是个节耶,除去教学楼和图书馆灯火通明。”马仙洪又低了下去搞自己的,不吭一声也不嫌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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