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碗藏门后了。
忽而来了一个邻居大妈,操着一口方言指着一个小孩骂骂咧咧,骂他快开学了,一点作业没写,看到小狗也站在一边,嘀咕骂了一句,天天捏蛇打蛙的,也不找个班上,没个人样。
周围小朋友呼啦一下全散了,小狗蔫蔫过来,把头搁在我肩上,委屈巴巴的,被训了,我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把他搁怀里揉揉,乖,没事,你不用写作业。
捏蛇打蛙是直译过来的,就是不务正业,招猫逗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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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消失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
早晨吃了饭,小狗拿着擦炮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小余都回来了,小狗还是没回来。
我领着小余从村头找到村尾,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直到走到公交车站,旁边村民说,看见小狗下午坐车进城里了。
唉,那好吧。
一人一狗在惨白的月光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家。
我蹲在门口,手里捻着苹果喂给小余,摸摸小余翕动的耳朵。
还是小余你比较乖啊,又只剩下你和我咯。
小余无知无觉得摇着尾巴,啃着无聊的苹果。
其实小狗确实说到做到了,在这里呆了很久,大概在我身边呆了大半年,七八个月,还是八九个月,已经很久了。
久到这里的每一处都带着他的痕迹,都属于他的遗弃物,包括我。
小狗离开的第二天,下起了满天的大雨,来势汹汹,铺天盖地,掩盖了年后欢喜的一切,淹没了那一晚满地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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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大雨,接连下了好几天。
整个房子都浸在水雾里,水汽弥散在空气中的每一寸,带着潮湿的霉烂味,黏黏糊糊的,酸涩,苦臭,腐烂。
似乎小狗走后,我的世界也在一点一点的溃烂。
最终溺亡在漫天的阴雨潮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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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一直下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阖家团圆,和和美美吃汤圆。
早晨我起来走到门口,我看见,
小余死寂地摊在菜园子边,雨水肆意地打在它身上,毛发凌乱一片。
满天的雨声淹没了我的耳朵,剧烈的翁鸣声不知从何处起,叫得我有些头晕眼花。
隔壁大妈哭丧着一家一家去谩骂,哭她家十年的老狗被人毒死在路边。
哭老狗的温顺通人性,骂毒狗的恶人狠戾,坏事做尽。
我踉跄地走到小余身边,伸手触摸到刺入魂魄的冰凉,满天的冬日雨水把我打成水鬼的模样,冰冷潮湿。
我把小余葬在了未长成的苦瓜地里,冬日硬结的土真难挖啊,挖得我十指流血,猩红的血液混着黑黝的泥土把小余埋葬。
晚上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密布的乌云,和好像永远下不完的雨。
邻居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在风中摇曳着,透出熹微的暖光。
元宵节,阖家团圆,和和美美吃汤圆。
而我丢了两条狗,妻离子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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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水彻底把我淹没之前,我离开了南方。
我开始寻找小狗,我等不了他下一次出现了。
茫茫人群中寻找一个人是很难的,在我这个刚刚经历与世隔绝的一年,我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少得可怜。
费尽心思,我终于联系上之前俱乐部的主管。
他既然能帮小狗找到我,也就能帮我找到小狗。
主管知道我的来意后,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把一份资料递给我,是一份小狗的身为高级do的推荐资料。
我?
主管说,我不理解你们两个do为什么要样玩。
我也不理解。
妈的,怪不得他训我跟训狗一样。
两个do的相互调教中,很显然,小狗这个高级do比我更熟练。
耗费五年的时间,反复的折磨调教,他也是真行啊。
他告诉我,小狗在无锡的某处,给了我详细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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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头蹲点小狗。
初春的日子仍旧带着凉意,微风席卷着午后稍寂寥的街道。
小狗穿着灰色的风衣,走过马路时,抬头看见我,眼睛微微一亮,欢喜地走来。
哥,你来啦。
他的语气如常,似乎他每一次消失后出现,都平常好像从未离开,似乎我们的分开永远都如下楼买菜般短暂,就很让人火大。
我木着脸,没应他。
他贴上来,在我耳边蹭蹭。
哥,我好想你啊。
满含无限的倦意和温柔缱绻。
又是这句话。
他拉着我的手往回走,我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会有他作为do的资料。
还有,为什么是我。
可是看见他满身疲倦后,满肚子的话都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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