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边,腰酸难忍,屁股一接触到椅子后穴也尽是怪异的感觉,许茂吞了口口水,忽视了那些让人羞耻的感觉,拿过毛巾放进水来洗了洗,又摸了摸黎宁的脑袋:“阿宁,别哭了。”他捧起黎宁的脸,用毛巾点了点黎宁的眼泪:“这天气太热了,我一直抱着你,浑身都是汗,难受得紧,也怕你热出好歹来。”
“那天气冷的时候就可以吗?”黎宁愣愣地看着许茂,傻乎乎地发问,见许茂松开手准备给他洗澡,又想上前去拉许茂的袖子,可马上又想到刚才许茂说的话,举起来的手放下了,两手抱着腿,像只被迫洗澡的猫。
“阿宁……”许茂给他打湿头发,又捂着他的眼睛不让水进。感受到黎宁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掌心轻轻扫动,心里对阿宁莫名的愧疚感更加明显,可他感觉还是要让黎宁明白该如何日常相处才行,自从与黎宁住到一块,他才发现黎宁似乎极度缺乏生活常识,高兴时外头下雪穿着单衣便出去玩,一玩就是半个时辰,不高兴了就不想吃饭,许茂哄着才吃一点,然而黎宁这身体与常人不同,这么折腾竟然从来没有出过毛病,可如今是没问题,以后呢?以后出问题再注意就来不及了:“阿宁,就算是天气冷,也不能一直待在我怀中。”许茂说着,脸却因羞赧而发红,他一本正经地搓洗着黎宁的长发,黎宁的一把长发又黑又浓密柔顺,让人爱不释手。
哪知黎宁却不可置信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许茂:“为什么不行?”他眼中是浓浓的疑惑,复又像想起了什么,往许茂的方向凑了凑,可怜兮兮地问:“是不是我太重了,茂茂觉得辛苦?”
许茂差点笑出声,黎宁这么小小一个,脸就跟自己巴掌差不多大,吃东西也吃得不多,自己硬塞才能给他塞进去多少,轻得几乎成仙了:“当然不是。”他循循诱导:“阿宁,只是我们这般年纪了不应该时时刻刻被抱着,出门行走你不方便,我抱着你,但是吃饭时,睡觉时,你应该自己一个位置。”
听完这话,黎宁却像遭了晴天霹雳,小脸瞬间煞白,微张着嘴,眼泪都不掉了,光是一副被打击得无法思考的样子,嘴中喃喃着“可是、可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又抱紧了一些自己的双腿,讨好地用头顶蹭蹭许茂的手掌:“那、那年纪小就可以吗?”
许茂不明白黎宁为什么这个样子,一下子哑口无言,只揩了揩黎宁脸上的泪痕:“阿宁,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嘴笨,一下子又解释不清楚,于是绞尽脑汁打算多给自己留点时间想如何跟黎宁说明白自己的意思:“等你闭关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洗完澡许茂替黎宁擦干了头发,两人来到桌前准备吃午饭,黎宁刚想像以往一样爬上许茂的大腿,又顿住了,乖乖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许茂见他这样,居然莫名生出些心疼来,伸手摸摸对方的脑袋,把椅子往黎宁身边挪了些,就要给黎宁夹菜。
黎宁局促地坐在椅子上,菜夹到他碗里却不吃,只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许茂夹了几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柔声问道:“阿宁,怎么不吃了?”
“我、我怕我会变重……”他惴惴不安地看许茂,见许茂愣住了,赶紧解释:“我……我可以辟谷的。”
“怎么能不吃饭?你才多大年纪辟谷做什么?”印象中师叔都未曾辟谷,只有师父偶尔辟谷一段时日,黎宁这般年纪,还在长身体,辟谷做什么?许茂又往黎宁身边移了移,现在两人腿贴着腿,许茂低头一看,见黎宁大腿跟自己手臂差不多,就把碗往黎宁的方向推了推:“阿宁不重,阿宁多吃点我才高兴。”
黎宁这才拿起筷子,夹起菜来,观察着许茂的表情把菜吃进嘴里,他整个人偎依在许茂的身侧,不知不觉就往许茂怀里挪。
似是察觉到黎宁的意图,许茂朝相反方向歪了歪,叫道:“阿宁。”
黎宁扬起头来,眸中湿漉漉的,眉毛下垂,边嚼着嘴里的菜边无声地流着眼泪,也不再说话了。
许茂感觉这事好像往奇怪的方向走了,两人吃完饭,黎宁还像雕像似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许茂站起身来把黎宁抱起来,打算出去石亭子里晒晒太阳,黎宁闭关修炼那山洞他也去过,在明心观后山那里,地点隐秘,安静无人打扰,环境却不算太好,黑漆漆凉飕飕的,他曾经担心地问过黎宁,但黎宁不以为意,练功时专心致志,根本无暇理会周遭的环境,环境好点差点区别不大,况且黎宁修炼的本就不是正道,环境差点反而还有些帮助,可许茂却心疼得很,隔三差五让阿宣去打扫一下,起码保持干燥整洁且不见虫蚁,又放些垫子毛毯什么的,起码没那么干硬。接下来黎宁就要在那里呆不知道多久,趁此机会赶紧晒晒太阳,好暖暖身子。
黎宁双手紧紧抱着许茂,脸埋在许茂颈窝里一动不动,到了石亭子许茂坐下来了,黎宁还不愿意下来,试图窝在许茂怀中。
“阿宁。”许茂叹了口气,不过既然即将要分离一段时间了,就让黎宁再窝一会儿吧。他伸手顺着黎宁的长发,吻了吻黎宁的发旋,感受到对方的躯体在自己怀中慢慢放松,这小家伙,他无奈地笑笑:“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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