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两圈,三圈,陈余已经不记得多少圈了,上场二十多分钟后,他就感觉脑袋天旋地转,胸口呼吸困难,别人喊什么他都听不见了,好累,要死了一样。
“最后一百米,加油。”跑道旁有人报距离。
陈余看了一眼前面的终点线,从来没有觉得过,一百米犹如天堑。
脚步越来越重,距离越来越近,陈余看到终点处季怀冰在看着自己,他是来接自己的吧,陈余这样想。
不知为何,季怀冰会出现在终点处来接他,但他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潜意识里他就会认为,季怀冰应该在那里等他才对,可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到了终点,一下子就软倒下去,有人一把捞起来他,搂住腰。
“陈余,你还好吗?”陈余艰难地抬起低下的脑袋,见搂住他的人是罗宇宁,想来他们练体育的都在运动会上做志愿者。
“不太好。”陈余喘着气声道,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被罗宇宁抱住瘫在怀里,罗宇宁拿来桌上的葡萄糖水,喂给陈余。
陈余太累了,根本忘记了季怀冰来接他这回事儿。
季怀冰站在几米外的位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种暴戾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怎么这么多参赛的人,这男的偏偏要抱住陈余,还喊陈余的名字。
他强忍着情绪走上前,与罗宇宁对视,“把陈余给我吧,他是我们班的。”
罗宇宁却没有第一时间将人交出去,而是看了一眼陈余,“是吗?”
陈余:“是。”
季怀冰把人接了过去,陈余强撑着要站直,腿还是一软,季怀冰真想给他扔出去,在别人怀里就安分,到他怀里就挣扎。
罗宇宁淡淡道:“记得给他多按一下腿,不然明天起不来。”
季怀冰目光阴鸷地刮过罗宇宁,没有搭理他,把陈余拉到背上,背起来走了。
陈余想下来,这么多人都看着草坪上呢,“季怀冰,你放我下来。”
季怀冰冷声道:“陈余,你怎么这么欠收拾。”
陈余觉得莫名其妙,气鼓鼓道:“我又怎么了?你要是不情愿照顾运动员,就放我下来。”
季怀冰也是气到了,真就把陈余从背上扔了下去,陈余背着地摔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狼狈极了。
观众台上都注意到这场风波,议论纷纷。
陈余摔得背疼死了,感觉肯定青了,他艰难地坐起来,怒骂道:“我看你就是有什么病,不欺负人你就过不了是不是?”
季怀冰也觉得自己有病,得了叫陈余的病,他睨着陈余,“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不让我欺负你。”
陈余气笑了:“我是你养的阿猫阿狗吗?凭什么要听话。”
季怀冰真想把他按在地上堵住他这张乱叫的嘴。
很快周围有老师朝着两人走过来了,神色严肃。
季怀冰闭眼凝神,压了压火,又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陈余不愿地推他。
季怀冰:“不想背就抱,我看你是在学校还不够出名。”
陈余真怕他公主抱自己,只好又趴回季怀冰的背上。
少年的背冒着热气,把陈余的胸膛都烫得暖暖的。
见两人又背上了,以为自己是误会二人争执,走过来的老师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两人操场的东北角移到西南角,陈余才回过神,自己又不是没长腿,凭什么让他背。
但陈余憋着气,不想同他说话,就闷闷地在他背上不开心。
直到季怀冰要把人背出学校。
“我不出校门。”
季怀冰怼他:“你还有奖要拿?”
所有项目都结束了,下午就是颁奖仪式了,陈余跑了个倒数自然没有奖拿。
校门出得很顺利,门卫打趣地问了一句:“季少这么早就走了。”
“嗯,同学摔到了,带他去看看脑子。”
你才是脑袋被门夹了,该看脑子,陈余心里骂,出了校门,门口停得有一辆奔驰车。
陈余被逼着上了车,最后心怀忐忑地到了一家按摩店。
季怀冰在外面听到陈余在里面的鬼哭狼嚎,心情逐渐变得愉快起来。
陈余出来的时候,季怀冰已经不在了,因为离家远,陈余便选择打车回去,路过福康路第十号巷的时候,张小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
他怎么这么闲,陈余身体往下滑,把脑袋往下缩,没让陈小虎看到。
张小虎没等到陈余,不禁有些失落,他想着今天江城一中开运动会,陈余该早些时候回来的,如果等到陈余就可以约着他一起出去玩儿。
至于罗宇宁,季怀冰饶有规律地敲着桌子等着李金川的汇报,“季哥,据我打听所知,陈余跟这个罗宇宁没什么交集,而且,卓雅姐好像喜欢罗宇宁。”
“你说什么?”季怀冰皱眉。
季卓雅,跟季怀冰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姐,但两人长得并不像,季卓雅不像季怀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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