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珩和周逾白闲聊了几句,以为他想休息了,就打住了话题。车里安静了下来,空调的温度打得正合宜,周逾白开车也开得稳,裴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被叫醒,车已经停到了小区车库。“听听。”盛如珩把他叫醒,“我送你上楼?”“不用了。”裴聆又闭了闭眼,缓了两秒,然后起身下车。“很晚了,你回家早点休息。”他跟盛如珩说完,又走到驾驶座车窗前,跟周逾白说话。“周医生,今晚麻烦你了,谢谢。”“没事。”周逾白手肘搭在车窗上,朝他笑着挥了一下,“别这么客气。改天一起吃饭。”看着裴聆进了电梯,周逾白给梁送青拨了个电话,发动引擎前,他回头看向盛如珩:“你不坐副驾来?真好意思让我给你当司机啊。”盛如珩坐到了副驾驶来,电话也接通了,梁送青在电话那端“喂”了一声。“今晚忙不忙?我刚把裴聆送回家,现在送如珩回去,我看时间刚好能来接你下班。”周逾白边说边搜好导航,然后发动了车子。“不忙,今晚没什么病人。”梁送青说,“应该可以准时下班。”“好,那我待会儿过来接你,给你带宵夜还是一起去吃?”梁送青今天上夜班,不加班的话,12点下班。但下班往往都不能准时,交班还得耽误一会儿,他把盛如珩送回家再过去医院,时间差不多。梁送青问:“不叫盛如珩一起吃宵夜?”“他饱着呢。”周逾白看了盛如珩一眼,语气打趣,“有情饮水饱。”梁送青笑了笑:“那我们俩去吃,我想吃夜市街的烧烤了。”“好,那我先挂了,开车。”“嗯,开车注意安全。”“你要不要和我们吃宵夜?”周逾白虽然打趣盛如珩,但挂断电话,还是问了盛如珩一句。“你俩去。”盛如珩以前看到周逾白和梁送青,心里总是羡慕的,现在不了。他说:“没饿,我有情饮水饱。”说着话,还拧开手边的水喝了一口。周逾白:“……”给点颜料就开染坊,以前他怎么没发现盛如珩得意的时候说话这么欠呢。盛如珩和裴聆一看就还没在一起,甚至看车上的相处情况,连一点暧昧都看不出来。周逾白被他这话逗笑了,问他:“那你和裴聆进展如何?”多年的好友,问问题就是一针见血。盛如珩抬起手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情侣手串,他给我买的。”周逾白挑了挑眉:“真的假的,那明天不得一起吃个饭?”盛如珩沉默了几秒:“……还没在一起。”
周逾白笑了起来,先是一声轻笑,然后没忍住,越笑越大声,肩膀都随着轻轻抖动起来。他就知道,窗户纸厚厚的一层,还没捅破呢。“你真的。”周逾白笑够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真的比高中有出息了。”好歹把人约出去旅游了,朝夕相处这么几天,还戴上了情侣款的手串。“我觉得我这几天表现得挺明显的。”盛如珩拨弄了一下手上的转运珠。周逾白问:“你没告白?”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正好红绿灯,停车瞥了盛如珩一眼:“没告白就牵人手,渣男。”盛如珩:“……”虽然知道周逾白这话是开玩笑,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认识裴聆那天——那天晚上他不仅牵了裴聆,还抱了裴聆……“我会告白的。”盛如珩说,“但是不是现在。”高中的时候盛如珩怕被拒绝,那时候他暗恋裴聆,怕没结果,所以连认识裴聆的会切裴聆的视角写。这场旅途确实让裴聆的心情得到了放松,再去做心理咨询,姜满发现他的状态很不错,跟盛如珩沟通病情时都语气感慨。少有见到情绪调整得这么好的病人。同时也提醒盛如珩要更加关注裴聆的状况,不要让他受到刺激,否则病情不仅不会好转,反而会变得更严重。裴聆心里也为第二次咨询的结果感到开心,尽管药物作用下有时候他的情绪会很低落,整个人又陷入悲观压抑中,但他都宽慰自己这也是正常的。唯一的副作用大概就是他变得嗜睡起来。其实旅游这几天他偶尔也会觉得精神疲倦,但大部分时间他和盛如珩都在游玩,新鲜的风景和别有趣味的风土人情更吸引他,晚上好好休息,他也就不觉得自己有多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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