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林业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尤其叮嘱退烧以后注意忌口,说完又看向他的腿,“赵先生……”“无事。”赵貉简单打发了人。林业敬离开,关门时又对柴明说:“这天寒得狠,也太晚了,蔡老无法赶过来,但是老先生一直骂骂咧咧的,说像今晚的事,赵先生绝对不能再做了。”赵貉的腿只要天气阴沉就疼得厉害,更别说这么酷寒的天出门了。蔡老没亲自赶过来,一部分原因也是被赵貉的举动气的不行。刚才车里又打电话过来,故意喊的很大声:“他不爱惜自己的腿,我们谁心疼都没用!”说完啪就挂了电话。林业敬之前跟着蔡老给赵貉也看过腿,虽然不是主攻这个方面,但也清楚他的腿是个什么状况。像现在的天气,刚才又在雪地里那么摔了一跤,现在还能无事人一样站着,林业敬很难想象他是用什么毅力在硬撑着。林业敬欷歔絮叨着,柴明一一应答,“老板的腿,他虽然不表现在明面上,但从来都是很看重的。”只不过……他也没想过老板会出门。两人都颇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各自都感慨着笑了。林业敬离开,柴明踯躅着要不要进去。刚才接到张青寒的电话,他没多犹豫就报告给了赵貉,这事瞒不过老板,而且张青寒会打给他,终究是老板的缘故。那边沉默两秒,嗯了声就挂电话了。柴明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摆手不管,换了衣服就下地库开车去接人,半路上接到赵貉的电话,声音沉沉:“地址发给我。”他愣了下,反应过来立马说好,心里也泛起震惊的波澜,只是也没敢多问。那边电话依旧没挂,他迟疑着想问老板还有什么吩咐。赵貉:“联系公园的管理,把那块区域的灯打开。”刚才他说过“张小姐现在一个人在公园,漆黑一片也没个灯,这个点太危险了”,这些话只是想老板即便不愿意他去接张小姐,也能理解他的初衷,但是赵貉亲自都出门了,他再这样吩咐,柴明也不再意外。就老板每年交的税,这件事也确实是一通电话的事。只不过管理部门那边出了问题,直到他们都到了灯才姗姗打开。他不清楚现在楼上什么情况,想了想回来路上老板冷沉沉的脸以及刚才他融不入的氛围,便上前关了小木屋的门,驱车离开了。二楼走廊西头,张青寒的房间赵貉已经许久未曾进过。他逡巡着这间被许多廉价包包、化妆品护肤品、不知名牌子的衣服和箱子占据的屋子,这间卧房从来没有大面积堆过这么多便宜的东西,宛若垃圾中转站,只不过这些垃圾并没有让他产生意料中的反感。它们被主人整齐排列,干净规整在各个角落,并不见混乱,倒透出几分用心和爱护,以至于他的视线在扫过这么一大群垃圾后,眉眼里并没露出厌恶。赵貉移动的视线最后停在了床上。这个尖锐无礼、俗气恶劣的女人睡着后,那张永远嘲讽、剑拔弩张的面孔竟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轻柔和温驯,她不再是毛发直立,精神紧绷,呲着尖锐獠牙朝他发出威慑吼声的凶狼,安静入睡的她像一只流浪了很久,走了很远终于停歇的小猫,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柔软。文静,温柔。真是难得。在公园里见到她时,这张美丽、羊脂玉般光滑细腻和润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她浑身湿透,雪花落在她细长的黑睫上,她没有注意到,很快化成雨水落在她脸颊,在他沉默时,像一滴泪沿着下颌落下,冷不丁滴在他心口。冰冰凉,他定在那里看着她,有些茫然和失神。回到家,佣人帮她擦洗了一番,走时忍不住嗫嚅了一声,“先生,刚才张小姐的身子实在冰得吓人。”此时,那张脸已经不再是死人一般的惨白。身体滚烫,脸上慢慢开始烧出不正常的红,眉心蹙得紧紧却听不见一声低喘呢喃,即便是在梦里,她似乎也要忍着不泄气。她就那么躺在那里,要不是随着时间推移整张脸开始烧红,赵貉几乎要疑心这里睡着的人是否还活着吗?lt;div style“text-alter;“gt;lt;scriptgt;read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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