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真也傻了,僵愣在原地。一直以来,霍燕是她最大的靠山和支柱,他不怕惹出任何麻烦,他出身普通,但聪明能干的妈妈会帮他轻松解决所有问题,然而现在,他面前这个卑微、畏惧、害怕的霍燕在他心口重重砸了个洞,他忍不住害怕的退后了两步。惊恐地瞪着张青寒,“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张青寒无辜地扫了一圈,他们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恐慌害怕地望着自己,更是逗乐了她。“算了。”她拍拍裤子起身,“回趟自己家,连口水也喝不上,我还是下次再来验收吧。”路过张科俭,她轻笑着靠近自己的好爸爸,“没了我这个女儿,你就有自己的好孩子了吗?”“我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乐于助人真是善良呢?”她意味深长的笑着,迈着步子走出了家门。只留客厅僵滞、恐怖、冰冷的氛围无限漫延。“妈!你到底怎么了!”张雨滢痛苦的哭声传来,她勾勾唇,找完了乐子,招招手拦了车回家。直到车停到小木屋门前,她脑子里还残留的嘈杂、混乱、尖锐的叫声才慢慢变低,她的心渐渐平静如水,下车后,看着木阶上的房门,站在那里一时没动。赵貉他……回来了吗……嘎吱。木头门响动的声音传来,门慢慢溜出了一条缝。张青寒眸子亮起,看到一拃长的缝隙,意识到那可能是风吹开的,眼眸又渐渐暗了下去。赵貉那个计较死板的男人,要是知道她出门门忘了没锁,还不知道怎么教育她呢。“在想什么?”被她腹诽的男人好笑的声音在耳边落下。她一愣,猛地抬头,门已经推开,赵貉在门边望着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双眸清澈,脊背笔挺,是他常有的持身端正的姿态。张青寒的笑僵在了那。“你……怎么坐了轮椅?” 墓地72三级台阶上, 赵貉黑亮的眼睛温润,解释道:“澳洲这几天下雨,冻得狠了些。”“你在澳洲出差?”张青寒狐疑道, 往上走,她投下的影子落在他柔和的面庞。“嗯。”他点头。张青寒便不再多说, 推着轮椅带他进屋,顺手把房间开的窗户都关上了。赵貉坐着看她动作。张青寒转身, 两人面面相觑,周围安静, 她望进他幽黑的眸子,脑海里飞快闪过两人在郊外的林子里,他抵着她在树上进来时就是这样的表情,耳边是他低热的急喘,她抬头望着天空, 茂密翠绿的林子在旋转。迈向他的脚步顿了下,“你要上楼休息吗?我帮你?”赵貉摇头:“可以走动,不过尽量少。”他指了下客厅, 上面摆满了文件,显然这里成了他办公的场所,晚上需要上楼的时候再走动。“怎么这么严重?”张青寒蹙眉, “你的腿……冻了就会这样?”她想起那次寒潭,目光落向他的右腿:“你……”赵貉:“年轻时没做好保养, 现在受罪罢了。”他说的简单, 显然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博古架, “上面没有很多灰尘。”应该说没灰尘。张青寒:“早上……我帮你擦了。”起床心烦意燥,干脆给他擦了, 怪不得他平日里这么喜欢在这些琐事上耗费功夫,真的有让人平心静气的作用。赵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瞧她。张青寒偏头:“一点点小事,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你忙吧。”“寒寒……”“嗯?”她回头看他,脚步停在台阶上。赵貉摇头,“没事,上去吧。”张青寒看了他两三秒,转身离开。中午吃饭,赵貉做不了,张青寒便简单做了些。结束后她去上学,赵貉被柴明接走了。“这样还要上班?”张青寒见状蹙眉问。柴明顿了下,瞥了眼老板低头没说话。
赵貉笑笑:“嗯,公司有些事要去处理。”“你……悠着点吧。”铁公鸡也不必这么拼命挣钱。赵貉:“放学去接你。”“不用,我要去趟公司。”“好。”两人简单说完便再见了。张青寒晚上到了公司,打开音乐想要投入训练,却心神不宁怎么都状态不佳,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忆起今天和赵貉的相处过程,平静和谐,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两人倒像是不怎么熟络便只能相敬如宾的朋友。如果刚开始他们的认识是这样,在吴翔林的介绍下初见,她把他当朋友的长辈,他把她当侄子的朋友,两人相谈彬彬有礼,短暂交流便迅速分离,过往交集只停留在水的表面,对彼此没有抱有厌恶,大概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进展。他们撕开了光鲜文明的外衣,彻底暴露了里面的自私、贪婪、情欲、嗔念,现在又想把那张皮缝合当做从未有过裂痕,以至于看向对方,都别扭的如同照镜子,分明探得进里面缠绕涌动的阴私。张青寒气喘吁吁,望着落地镜里的女人,茫然彷徨,气喘吁吁。她的发丝凌乱,汗液浸湿,缠绕在额边与下颌。祁琇羽绝望痛苦的面孔慢慢出现在镜子里,默默对视着她。冰冷,幽深。她低下头,拿起毛巾擦拭汗水,躲开了她痛苦目光的审视。第二日醒来,房间还陷在昏昏沉沉中,窗外靛蓝色还在酝酿着黎明,雾霭沉沉。张青寒那双眼眸,哪有半分睡意。她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直到破晓日升,她起床换上冲锋衣、运动裤和登山鞋,背了双肩包往外走。推门,正撞上滚动轮椅出来的赵貉。两人在走廊末端相望,他蹙着眉问:“你去哪?”张青寒滞了下,如实说:“去看我妈。”赵貉沉默了两三秒。“我和你一起去。”“不。”张青寒希望他在家好好休息,“就在青山,我走着就去了,一会就回来。”是真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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