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老实说:“没有早恋,不会早恋。我还要考大学呢,哪来时间早恋,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画几张速写。”温峋:“???”温峋:“那你挂什么电话?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许星:“哦,是我和小婕在讨论余晏,她也看出来余晏喜欢我了。没想让你知道的,结果你早就看出来了。至于后面……”她捡了颗小石子砸进火堆里,似乎还带着气,“故意给你找不痛快的。”温峋:“……”也不是故意找不痛快,她确实没有早恋对象,只有一个暗恋的人。暗恋对象,哪能说放一边就放一边。温峋气得直哼哼,深觉自己养了一只小白眼狼。许星又问他:“你手机里真没有我的照片?”“嗯。”他挑眉,“别说你的了,谁的都没有。”许星明显不信,温峋“啧”了一声,打开相册后,将手机丢给她。里面真的空空如也,连他自己的纹身作品都没有。她莫名有点低落,将手机还给他。为了掩饰这种低落,她仰头打了个哈欠,却看见了漫天繁星。十月底的晚上能看见漫天细碎的星子,着实不易,她兴奋地戳了戳温峋的胳膊,指着天空,笑着说:“看,漫天都是我!”她笑得好看,眼睛弯成月牙,脸蛋被火光映成暖橘色,瞳孔也跳跃着光芒。温峋稍稍怔住,心尖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也不过一瞬。他伸手戳了戳许星光洁的额头,笑道:“美得你!”许星揉了揉被他戳过的额头,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我妈妈说……”从温峋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和张合的唇瓣,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于是微微向前探身,把头偏向她,尽量看她的正面。“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我,她要是出门,或者我出去玩的时候想我了,就抬头看看星星。然后每一颗星星都变成了我,她就不觉得孤单了,好像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说完,侧头,和温峋带笑的眼撞上,才发现他一直探着身子看她。他右眼皮上的小痣也偷了一点火光,变得温暖。笑容凝在脸上,心跳“噗通噗通”逐渐紊乱,她眨了眨眼,没再说下去。眼里只有温峋,耳边只有风声,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不远处潺潺的河流声。不是那么天崩地裂,却心动难忍。他问:“然后呢?”声音带着笑,低低的,像是在耳边轻喃。许星睫毛轻颤,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说:“如果我不在,你又想我了,也可以抬头看星星,每一颗都是我。”温峋失笑,摸摸她的头:“老子才不干这么傻的事。”许星笑笑,她也不想让温峋抬头看星星。河岸边吹来一阵凉风,吹得许星迷了眼睛,她往温峋身边挪了挪,侧头躲在他背后。微凉的半夜,他的体温依旧很高,热热的,像一个天生的大火炉。温峋瞧她躲避的模样,失笑:“吹着了?”许星点头。“出息。”他又往火堆里添了一点柴,将火烧得更旺一些。等这阵风过去,许星才把头探出来,戳了戳温峋的手臂,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温峋,你为什么对我对外婆都这么好啊?”这个问题她问过杨萍萍,杨萍萍也给了答案,但她总觉得,小时候照顾的恩惠,应该不足以让温峋这样狂傲的人变得乖顺,而且那时候温峋才五六岁,哪记得那么多。温峋身体凝滞一瞬,过了两秒才说:“想知道?”许星点头,眼里星光闪闪。他看着远方,眯了眯眼,说:“因为阿婆救过我的命。”这次轮到许星怔住了,整个人都呆呆的。温峋见她那样,又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颊,继续说:“如果没有阿婆,我可能就要胎死腹中了。”许星:“……”吓死她了!温峋用一根木棍在火堆里又一下没一下地扒着,眼睑垂下,盯着那一丛火苗,唇角抿着,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我妈当年快临盆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听她说当时很危急,她站不起来,流了很多血。阿婆那天休息,听到她的痛呼声,急急忙忙跑过去。”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气场不对,他好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有一种死水般的平静,即便是刮大风,也带不起一丝涟漪。“那时候你外公还在,家里面只有一辆二手摩托车。阿公坐在前面稳住车子,阿婆费尽力气把我妈抱上车,她就坐在后面,用力抓住阿公的衣服,用两只手臂给我妈做防护栏。”
“送到医院的时候,脐带缠住了我的脖子,”他用一种很冷的音调发出一声轻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只能紧急剖腹产,我妈说,如果当时再晚一点到医院,我可能就是一个足月的死胎。”“所以,我们一家都很感谢阿婆和阿公。如果没有他们,说不定,我和我妈,一尸两命。”他说完,扒拉火堆的动作也停下,似乎做了一个绵长的深呼吸,才用和刚才一样冷静到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好了,故事讲完了,回去睡觉。”许星不想走,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状态不对,她垂眸,看见他搭在膝盖上的手似乎在发抖,但很快又停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真的在发抖。她睫毛上下扇动,怎么,他很冷吗?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握住了温峋搭在膝盖上的手。?? 她趴在他腿上睡着了温峋一惊,猛地将手抽出来。回头,向来锐利的眼如同一潭死水,静悄悄的,毫无情绪。许星怔愣地看着他,温峋又不带情绪地说了一遍:“回去睡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但她还是没动。因为他的手很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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