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坐在窗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猜,应该是温峋让画室老师多照顾她一点之类的。两人聊了一会儿,结束后,温峋一转身就看见盯着他看的姑娘。他心尖微动,走到窗户边,曲起长指敲了敲车窗。许星打开窗,大冬天他像不觉得冷似的,就穿了一件夹克,一件薄卫衣,脑袋上全是短茬茬,一点遮蔽物都没有。他仰头,锋利的眉骨变得有些柔软:“好好考试,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天冷,注意保暖,别着凉了。”许星趴在窗边,很想就这样弯腰亲他一下,但被她克制住了。只能伸手,拍了拍温峋光溜溜的脑袋,鹿眼弯起来:“我都记住了,还有,我会想你的。”说完,她收回手。温峋愣了一会儿,笑开:“行了,去吧。”大巴车迎着寒风,驶向江都,许星突然打开窗户,朝温峋挥手。温峋唇角一掀,一点痞气流露:“傻不傻?”刚说完便朝许星挥了挥手,等她收回脑袋了,才把那只手放到自己头顶,来回摩挲了一下。啧,头上似乎还留有她掌心的温度。?? 她的眸湿漉漉的大巴车上。坐在许星同一排隔了过道的一个女孩在自拍,取景很大,把坐在窗边的她也拍了进去。不过她也没过多干涉,插上耳机边听音乐边睡觉,这一趟要开快四个小时,足够睡一个长长的懒觉。她不知道的是,刚才自拍的人将画面中的她圈出来,找到赵青青的对话框,发出去。池琇:[青青,就是她吧?我看见温峋来送她了,果然是长了一张不讨喜的脸。]刚发出去,对面立马回复。赵青青:[对,就是她!你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因为她,我差点被我爸打死,在学校还被人排挤。更恶心的是,上次露营,在我们三个睡袋里放死老鼠,蚯蚓。妈的,老子吓得一整晚没睡着!偏偏班主任只偏心好学生,反倒把我们骂一顿。]池琇:[我去!这么恶心吗?你们班主任是不是没脑子啊?偏袒这种垃圾?]赵青青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赵青青:[可不是,谁让人家成绩好,是学霸呢?我们自然比不过人家。]赵青青:[反正,人家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随便勾一下手指,连校长都得听她的话。]池琇平日里听了不少赵青青在许星那儿受的委屈,身为玩伴,自然是站在赵青青一边的。自然和她同仇敌忾,将许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和赵青青一起骂过不少。这会儿总算有机会能整许星,她自然不会放过。池琇:[放心吧,我这次会让她好好栽一个大跟头的。]赵青青:[果然,只有姐妹才会为姐妹着想。她那种人,就该让她多吃点苦头!]池琇侧头,越过坐在走廊一侧的同学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许星一眼,目露鄙夷。中午出发,下午五点左右才到之前预定好的酒店。温峋给她带了很多东西,再加上她的画板画架,大大小小好几包。尤其是行李箱,跟里面装了铁块似的,要不是这一个多月天天跟着温峋训练体能,她连箱子都搬不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拿行李的时候,有人在故意针对她。转头去看,又找不到人,莫名其妙。联考和校考的考点都设在江都大学,为了方便,他们的酒店都订在大学附近。画室老师带着大家去办理入驻,画室的同学因为天天腻在一起,很自然地就形成了一个圈子。而许星就像一个局外人,没办法融入,她还是个哑巴,也没法和人正常交流。她就像被排挤在了圈子之外,遥遥站在角落,孤零零的。池琇本来在和人说话,余光一瞥便瞥见站在角落的许星,她弯唇一笑:“我去和新朋友打个招呼,你们先玩。一会儿发房卡的时候也不用那我的,我和新同学一起住。”“啊?不是说好我们一起住的吗?而且不是说她是个哑巴吗?跟她住连话都说不了,有什么好玩的?”“对啊,一个哑巴,估计都没正式学过几天画画,干嘛和她住呀?”池琇嘻嘻一笑:“照顾新同学嘛。而且你们不觉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蛮可怜吗?我这是人文主义关怀。”“那你出来玩不会也要带着她吧?我天,我可不会和哑巴说话。”池琇:“不会,我就是和她住几天,考完试就分道扬镳了。”说完,她就朝许星走去。许星正在给温峋发消息,说她到了,但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她有一点点孤单。
温峋估计在忙,并没有回她消息,她盯着手机屏幕,感觉更失落了,还很想他和外婆。“嘿!”她正发呆,突然有人叫她,“你叫许星是吧?”许星抬头,面前站着一个女孩,圆脸,单眼皮,比她矮一点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也跟着笑笑,鹿眼弯弯的,轻轻点头。池琇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我看你一直一个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住,怎么样?”许星眼里闪过惊讶,还有一点点惊喜,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剩下来,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主动和她搭话。大概是有了室友,许星低沉的情绪好了一些。就像是漂泊无依的船只靠了岸,有了一点安心的错觉。分完房间之后,池琇等人准备去吃午饭,叫上了许星。但许星实在无法加入她们的讨论,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到小餐馆后,她们几人落座之后便没了她的位置,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坐另一张桌子。老板娘过来问要吃什么,她正在看菜单,便听到一人大声说:“阿姨,她是哑巴,不会说话的,你就别白费力气问了。”声音很大,又恰好是饭点,本来安静吃饭的食客们纷纷抬头,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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