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婕应下:“行行行!房间都收拾好了,来和我一起睡!”许星考完试之后,温峋的外单突然多了起来,总是在外面跑。问了瘦马猴才知道,因为要守着她学习,考试,温峋已经很久没接外单了,但总有客人约,最近她考完了,温峋也得了时间,就把单子都排上了。许星怔了一下,骤然笑开,心里跟裹了蜜一样,他总是这样,怎么能让她不喜欢?高考后一个多星期,许星都没能见到温峋,虽然给他发消息他会回,但也回得很简短,似乎很忙,有时候两三个小时才会回一次。她趴在书桌上,手指放在玻璃外罩上,眼睛盯着里面的星星发呆。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忙完呢?大雨下个没完,没人能回答她。温峋没骗人,他确实在接外单。但其实用不着那么急,是他想逃避,想远离,想在她捅破窗户纸之前尽量传达他不会接受,只把她当妹妹的消息。等把手里的活儿做完,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这天夜里,丹里依旧下着雨,雨势很大,温峋开车都有些艰难。到家时已经十二点过,他匆匆洗了个澡躺回床上,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全是许星的。[温峋,你回来了!][别想骗我,我都听到车的声音了,你客厅的灯还亮着!][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订单很多吗?][你明天在不在家,之后也要继续接外单吗?][你不在家,我好无聊啊,你下次出门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你纹身的时候我就画画,保证不打扰你。][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温峋轻笑一声,顿时感觉全身的疲惫都消散了,漆黑的眼里是温柔的神色,他给她回消息。[是很多,之前堆着的,现在一股脑全还回来了。回来休息两天,之后还有几个单,要出省,可能时间会久一些。无聊就在家画画,老子是出去工作的,带个小尾巴算怎么回事?]一长串,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然后才说:[行了,乖乖睡觉,开了大晚上的车,累死了。]许星撇撇嘴,虽然还想和他聊天,但又心疼他没休息好,于是乖乖应下。温峋回来了,明天就能见到他,这个想法令许星开心,这一晚,她枕着雨声,睡得特别安稳。但温峋却在凌晨快六点时被一阵闷雷声吵醒,他被困在噩梦里不得解脱,这声闷雷恰好拯救了他。他猛然惊醒,呼吸急促,额上全是冷汗,黑暗中,他盯着天花板发着呆,喉结不安地滚动着。突然,他又听到一声闷雷。只是这雷听起来有些奇怪。好像不是炸在天上,而是炸在丹里后背的群山中,轰轰轰——闷闷的,好像山饿了,山腹发出不满的抗议。温峋脑子尚不清醒,敏锐的直觉却已经警惕起来,紧接着他貌似听到了火车的轰鸣声。奇怪,丹里并没有通火车,哪里来的“呜呜”声。闷雷,火车轰鸣,丹里背后高耸挺拔的大山……温峋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眸子陡然瞪大,疯了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攥着手机匆匆下楼。雨还在下,他疯狂拍打水果店的大门,粗着嗓子厉声大喊:“阿婆!阿婆!开门!”边喊边给许星打电话,许星在家,电话通常不静音。她睡得有些沉,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温峋声音有些抖:“许星,起床,快!”许星脑子有些懵,楼下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温峋话音急切,冷肃。“起床,把重要的东西带着,叫阿婆起床,快点!”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用吼的。?? “乖,哥哥不会放你有事的许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温峋急成这样,必定是大事。她开了灯,着急忙慌收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拿的,身份证,手机,温峋送她的礼物。她正准备去隔壁叫杨萍萍,但老人家已经醒了,人还有些迷糊:“星星,这是怎么了?小峋怎么大早上的回来?”许星说不了话,来不及解释,只能一把抓住杨萍萍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卷帘门打开,温峋浑身湿透,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刚硬,严肃。漆黑的眸子像河底坚硬,冰冷的岩石,浑身肌肉紧绷。脸上满是焦急。见她出来,一把抓过她肩上的包挂到自己脖子上,他身后是那辆红色的哈雷。男人长腿一迈,跨上去,催促道:“别他妈发愣,上车!”他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带她们赶紧离开,浑身气质冷硬,叫人不容拒绝。许星扶着杨萍萍上车,刚坐稳,温峋便发动车子。清晨六点,哈雷发出轰鸣,在漫天大雨里穿行。
许星直到现在都还一团混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温峋失了方寸,六点不到,带着她和杨萍萍逃命似的离开这里。车开得很快,雨滴打在她脸上,身上,有点疼。好在和她一样懵的还有杨萍萍,老人家坐在中间,抱着温峋的腰,在淅沥的大雨里问:“小峋,到底发生什么了啊?!”温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听到杨萍萍的问话,他又提了速度。男人冷锐理智的声音透过大雨传进祖孙俩耳朵里。“丹里,可能要没了。”许星和杨萍萍皆是一震,什么叫可能要没了?丹里好歹是一个不小的镇,下辖还有好多个村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哈雷的车把手挂了一只小喇叭,许星刚开始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三分钟后,他们路过街道办。温峋下车,大掌抚上她被雨淋得冰凉的脸颊,漆黑的视线锁住她迷茫的小脸,沉声道:“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许星茫然地点点头,依旧理不清头绪,眼睁睁看着他砸了街道办的门窗,翻身进去。不过半分钟,整个小镇响起震耳的广播。“我是温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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