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佼佼者,不管智力还是体能都是极好的,格斗技能更是一等一的精湛,以一敌百对他而言是常事。更何况他已处在暴怒边缘,拳头不长眼,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曾经护着的战友身上。眨眼间,好几个拦住他的战友已经被他掀翻在地。“我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天峋哥跟不要命似的打人,小半个基地的人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我茫然地站着,根本不知道该帮哪一方。但我看见,峋哥打着打着,突然哭了出来。”程淮看着雾蒙蒙的天,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摩挲,声音滞涩。“我们流过血,流过汗,就是没流过泪,可峋哥那天哭了,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我去帮他。但队长一脚把我踹开,让我别胡闹。我后来才知道,就在我们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温叔叔温阿姨遇害了。”“因为是军方的家属,高层也介入了。根据那边传过来的现场报告,温叔叔和温阿姨是9月19号凌晨遇害的。半夜有人敲门,温叔叔去开门,匪徒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在开门的 久别(9)程淮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去,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住院,我去看你的那天,峋哥把我叫去阳台,除了让我帮忙弄许志舒,他还拜托了我一件事。”他说:“这小破丫头,娇娇弱弱的,就是个挨欺负的样。出了丹里我就没办法一直陪在她身边,你帮哥一个忙,把你家保镖挪两个出来,悄悄护着她。别让那些垃圾有靠近她的机会。”许星彻底呆愣住,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湿润的眼睫颤抖着,被咬得快要流血的唇也颤抖着,牙齿碰着牙齿,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那么早,那么早就已经想尽办法在保护她了。那时候他们才认识多久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坏?他是打算就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什么都不告诉她吗?许星感觉温峋才是传说中行刑的刽子手,用小刀在她身上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划得她鲜血淋漓,满目疮痍。那个混蛋,什么都想着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呢?程淮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他连后路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要辜负他吗?”那天,许星从下午哭到晚上,心脏处传来的钝痛让她喘不过气,她有些缺氧,浑身脱力。最后是程淮把她送回了胡女士的家。当天晚上,许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垂耳兔,躲在被窝里啜泣。或许是哭得太厉害,连被子都跟着她一起颤抖。手机一直在震动,不断有人发消息给她。她本不想理,但又担心杨萍萍守在外面,于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杨萍萍的消息,她让老人家别担心,先回去睡觉,她能照顾好自己。回完消息,放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温峋的。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拿过来,按亮。屏保跟随系统,没什么特别,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盯着手机发呆。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抱着垂耳兔小声说:“月亮,温峋他把手机给我了,他肯定会回来拿的对不对?”垂耳兔自然不能回答她,她就开始研究温峋的手机,想要在里面找到他生活过的痕迹。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微信干干净净,倒不是说没有小红点,而是,不管点开哪个聊天框,里面的聊天记录都只有对方发过来的那条,其余的全都被删了。她点开自己的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在上次他刚回来那天晚上。她往上一条一条翻聊天记录,突然间泣不成声,低声哽咽着:“月亮,我好想……好想他……”他会删所有的聊天记录,但不会删她的。她不认为那是危险,更像是舍不得删。又在其他地方摸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她打开相册。他说过,他的相册里没有留任何一张照片,连他的作品都没有,她也确认过。但现在,本应该空荡荡的相册里,存了一张照片。拍的是她睡觉时的模样,她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手还牵着他,躺在行军床上,盖着小毯子,他的小臂到手都入了镜。许星鼻尖一酸,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地滚落。那天晚上他还说自己手机里都没有她的照片,更不能便宜了余晏,结果却趁她睡着,偷偷拍下这张。这个混蛋,人都不在了,还给她留了一地的刀子,他最知道怎么戳她,怎么让她疼。那天晚上之后,她发起了高烧,一直烧到四十度,整个人都是昏沉的。水吊了一瓶又一瓶,药一天三次按时吃,依旧不见好转。第二批志愿开始填报那天,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查了分,702。够了,这个分数够她上任何一所大学。程淮眼睁睁看着她在第一志愿里填“燕城地质大学地质勘探”。然后移动鼠标,将光标移动到提交上。程淮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眉心狠狠皱着:“你只填一个?”许星偏头,脸因为高烧呈现不正常的红晕,嗓音嘶哑:“一个,就够了。”她不给自己留退路,食指一动,点了提交。看着提交成功的界面,许星弯了弯唇,用气音说:“你信不信,我一定会找到他。”程淮没说话。又过了小半个月,许星反复不退的高烧终于降下去,她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做了许多关于温峋的梦,每一次都哭着从梦里醒过来。转眼,已经7月中旬,江都的天总算放晴,许星的病也彻底好了。胡女士投了大笔的钱用于灾后重建,程淮早就回了部队,宋婕想来找她被她制止,余晏和朱慧慧家也受了灾,不过还好,人没事。7月20号,许星一个人坐车去了永乐公墓。永乐公墓里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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