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冷意。陆妍没注意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还好上一批已经送出去了,该带的东西也带出去了,要不然被这群傻逼看到可就有大麻烦了。 不过一个月后有一批玩具要进来,暂时存进仓库,也不知道这帮傻逼什么时候走,打扰老子做生意。”
温峋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嗓音沉静冰冷:“他们搞勘探的在野外一住就是几个月,恐怕没那么快离开。只要别被他们发现就行,要实在被发现了,”他轻轻笑起来,说不出的阴寒,“搞勘探的嘛,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坠个崖,吃坏点东西都是常事。”陆妍闻言,停下抠指甲的动作,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癫,似乎停不下来。好一会儿她终于止住笑意,侧头看着温峋:“小山,我无比庆幸当初把你捡回来了,你真的总是给我惊喜。” 她的成长,让他心疼难忍勘探队第一次考察的地方是一处悬崖。崖壁很光滑,偶尔长出两棵歪脖子树,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悬崖底下就是深渊,湍急的河水从中间穿过,带起泥沙和小石块。分析岩石构成,对选中的岩壁进行质量勘测,判断岩石走向和风化程度便是勘探队的工作,也是许星的工作。二十来人全都出动,从车上把安全设备拿出来,在悬崖边上依托大树和石块组装好,绑上安全绳,将几根长长的绳子扔下去。温峋见他们这架势是准备顺着岩壁下去,不禁拧了拧眉。视线一转,看见许星戴着头盔,正往腿上,手上套护腕,护膝,她脚边还放着安全护具,不禁心下一紧,蓦地站直了身体。这死丫头,她是疯了吗?这么危险的地方她要下去?似乎是应了他心中所想,许星套上安全工具,把锁扣系在垂到山崖下的一条绳子上,就往悬崖边走。温峋脸色陡变,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漆黑的眸紧紧锁住她。站在悬崖边上的许星似有所感,抬眸往他这边瞧了一眼。见他焦急紧张的神色,心尖微微一软,她的温峋哥哥呀吗,总是怕这怕那的。但这只是正常勘探而已,她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哪有那么多危险。余光里,陆妍正在一旁打电话,她背着身,看不见他们,于是她给了温峋一个安抚的笑。那笑容温和柔软,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鹿眼笑意盈盈,她张了张嘴:“别担心,我没事的。”没有声音,但他能看懂。然而,看懂了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许星和另外几名工作人员都选好了岩石区域,拉着绳子,慢慢往下滑,直到温峋再也看不见她。陆妍打完电话,回头一看,瞬间消失几人。地面上只几名拿着地质锤和小铲铲四处敲敲打打的老干部了。她一愣,走到温峋身边:“人呢?下去了?”男人姿态放松,斜斜靠在树上,下巴轻点:“嗯。”他的脚踩在地面绷紧的登山专用尼龙绳上,刚好是许星系着的那一根。陆妍“哦”了一声,扫视一圈没看见许星,有些小小的惊讶:“那个叫许星的呢?瘦瘦弱弱的,也下去了?”温峋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陆妍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她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第一次看地质队工作,去看看?”似乎是嫌阳光太刺眼,男人眼眸微眯,喉结轻轻滚动几下,依旧没什么情绪:“随便。”随便到好像那群人下一秒就死,也和他没什么关系。陆妍心情大好,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走吧走吧,我感兴趣,我想去看。”山谷里,除了汹涌湍急的流水声,就是“叮叮当当”敲打岩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得温峋心惊胆战。等到了悬崖边上,看见许星如一片单薄的树叶在崖边飘着,他整个人都开始焦躁起来。恨不得拉住她的安全绳,把她直接拉上来。山谷里的风有点大,把许星的马尾吹得四处飘荡。将她的防晒服吹得鼓胀,如果不是她用脚撑在岩石上,他怀疑她会和她的头发一样,被风轻轻一吹,就在崖壁上无依无靠的飘荡。而她好似无所察觉,轻轻敲了一块石头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又拿出本子,用牙齿咬住笔帽,扯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心脏猛地传来 一阵尖锐的刺痛,温峋咬紧了后槽牙,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她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得这样坚韧挺拔了?四年前被他凶一凶都会哭的女孩,竟然已经可以无所畏惧地飘荡在悬崖边,心无旁骛地做着学术勘探了。她不怕自己会掉下去,也不怕疾风会把她拍在崖壁上,眼神坚定,认真谨慎。她成长得这样快,令他刮目相看,可他宁愿她还是四年前那个被欺负了会哭,被凶了会朝他撒娇的小姑娘。她其实不必长得这样快,让他措手不及,心疼难忍。陆妍也有些惊叹,她确实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许星居然也能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她侧过头,看向还在地面上的梁程,他蹲在地上,也在记录一些数据。“梁教授,看不出来,你们这行还挺辛苦啊?”阳光有些大,梁程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刚在本子上写完一串数据,听到陆妍的问话,笑了一下。≈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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