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男朋友抱着你睡怕吵醒她,温峋放轻了脚步进入卧室。他的被套床单都是深蓝色,床头的小灯是暖黄色的,照着床上一团小小的凸起。倚着门框安静瞧了一会儿沉睡中的小孩,凶戾的眉眼间尽是温和的笑意。看够了,他才悄声拿起睡衣进入浴室。极快地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回到她身边躺下。被子被掀动,床垫凹陷下去一块,即便他再小心,许星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温峋低头,温柔地亲亲她的额角:“吵醒你了?”边说边动作熟练地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臂弯,大掌轻拍她的后背,在她柔软的发间不停落下亲吻。许星在他胸口蹭蹭,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哼唧道:“你回来得好晚。”“嗯,是不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我困了就睡了。”他轻声笑,放缓了声音:“谁家女朋友这么听话?”“你家的。”女孩闭着眼睛,小脸软乎乎的,白皙可爱,唇角扬起幸福的弧度。“嗯,我家的。很晚了,睡吧,男朋友抱着你睡。”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小声:“嗯……”刚“嗯”完,像是把最后一点电量用完,再次沉入睡眠。温峋愣了一下,低声笑起来,捏捏她软软的脸颊:“这么快就睡着?”自然是没人回答他的。他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小声说:“晚安,宝贝。”庭审安排在上午十点。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庭审现场进入了几家媒体。许星这边的直接关系人就有好几个,宋婕一家,杨萍萍,温峋,还有白露和俞芽,全都在听证席坐着。她和律师坐在原告席上,对面是柳荷和她的律师。柳荷的家人,许志舒,许薇都出席了。从许星的角度刚好能和许志舒,许薇正面对上。许志舒脸色很不好,大半个月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头发白了大半,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许薇紧紧咬着牙,眼眶通红,含着泪。见许星看过来,那双眸子瞬间含了恨,恨不得当场就将她生吞活剥。许星弯唇,朝她柔柔一笑,无声的宣战和挑衅。许薇牙齿咬得咯咯响,“噌”一下站起来,却被许志舒抓住手腕,强迫她坐下。法官入席正式开庭。期间传唤了烧毁她画的人,当日的目击证人,以及一系列无良营销号负责人。她拿出柳荷的银行流水,收买营销号恶意抹黑的证据,确定柳荷主观造谣,毁坏她的名誉。在铁打的证据下,对方律师辩无可辩,柳荷情绪逐渐激动,整个人都变得焦躁。最后一审判决,柳荷偿还许星所有损失,并追加精神损失费。教唆罪按主犯处理,损坏他人财物,恶意诽谤他人数罪并罚,一审判决6年。判决结果一出来,整个法庭都沸腾了,一方是扬眉吐气,一方是愤恨恼怒。“凭什么要判我6年?!你怎么敢判我6年?!”柳荷瞬间崩溃,在厅上大喊大叫,“她的画不是我烧的,骂她的人不是我,关我什么事?!”她面目狰狞,头发散乱,完全没有平日里精致大方的模样。“你们是不是收她钱了?”她瞪着眼睛看向主审法官,声音尖锐刺耳,“说啊!你们这群杂碎,肯定收她钱了对不对?!贱人!贱人!”她赤红着眼睛怒视许星,“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为了防止她的过激行为,法警将她死死按住。法官重重敲响法槌,声音严肃:“教唆他人当主犯处理!犯错的时候怎么没想想清楚自己要承担多大的法律责任?!这是法庭,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法庭内安静一瞬,紧接着响起一阵诡异突兀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我犯错?我犯了什么错?!”柳荷暴怒,像看仇人一样死死瞪着许星,“凭什么一个贱种的女儿活得好好的,我的女儿就该受罪?!我想救我女儿的命我有错吗?!”她满目疯狂看着站在庭上的法官,“那个贱人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我的女儿本来应该健健康康的,都怪你,都怪你抢了她的心脏!许星,你生来就是还债的!就算我进去了,你以为你这辈子就能好过了?!做梦!”“我就算做鬼也要把你那颗心脏掏出来!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摆脱我!”许星被她怨毒的眼神盯着,听着她魔鬼一般的话语,整个人都绷紧了。
放在桌面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在掌心里,传来阵阵刺痛。牙关咬得很紧,如果细看,她连唇瓣都在发着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他们永远不知悔改。庭上法官在喊肃静,庭下记者在疯狂按快门,记录下一场荒诞的闹剧。她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下意识转头,和男人深切的目光相撞。他瞧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心疼和担忧。本就硬朗的面部线条此刻更是紧绷,双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他的身体也紧紧绷着。许星知道,他在克制想要弄死柳荷的欲望。她的温峋哥哥是向来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坏话,欺负她一下的。只是现在还在法庭上,所以他正用尽全力在忍耐,然后心疼地想要安慰他。他说保护她成了习惯,她很喜欢这个习惯,可以随时随地给她力量。她朝温峋弯唇笑了一下,眼中神采奕奕,用嘴型说:“别担心,我没事的。”温峋眉心蹙了蹙,他不信她没事。许星收回目光,看向柳荷,柔软的眸子变得冰冷。她略微前倾,唇瓣对准了桌上的话筒,确保她的声音能最大程度的放大。“柳荷,许薇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许薇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别人的女儿了吗?你心疼你的女儿,我的母亲天上有知,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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