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啊啊啊啊啊啊!面对两位人型雕塑,苏梦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他们:“帅哥,眠崽交给你了,你们愉快。”柯父刚刚张嘴,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被苏梦央扔了个背包,风风火火地带着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撤离,总之先离开这里。异常安静的半分钟,柯眠晚在死亡线上仰卧起坐了无数次。世界很好,少他一个不少。“两位是……”柯眠晚回答的这口气提起来又泄下去,来来回回三遍才接受了眼前这个令人崩溃的世界。“就是你想的那样。”柯眠晚拍拍晏辞,反向安慰道,“恭喜你,第一次见我父母就获得了涩批的印象。”晏辞笑着一耸肩:“有补救方法吗。”柯眠晚双眼无光:“你看呢。”“那就只好不辱印象——”“跟你的工作不辱印象去吧!”柯眠晚咬牙切齿无比悔恨。他怎么就忘了某人的脸皮厚得要死这件事!柯眠晚羞愤至死,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会儿尸体。享受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社死,终于坚持到了晏辞被喊回去拍夜戏的死线时间,这一瞬间,柯眠晚简直想要喜大普奔昭告天下。送走所有见证社死场面的人,柯眠晚窝在床上,试图放空自己就那么睡过去,思维却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这些记忆那点片段宛若播不完的连续剧那般接踵而至。哎……一声叹气,柯眠晚拢了拢被子,莫名觉得有些冷。床上也好像有点空。双人床应当是可以睡下两个人的。繁乱思绪下的梦境光怪陆离,一夜过去,柯眠晚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却会看着空荡荡的大床怅然若失。柯眠晚的适应能力很强,不止在生活方面习惯了一个人,工作学业各方面,都会根据相处对象的不同而调整自己的状态。第一次同床共枕的画面跃然眼前,过去式的尴尬不值一提,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却让柯眠晚记忆犹新。好像……还挺能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来的。而且感觉还不错。磨磨蹭蹭到了出发去学校的底线时间出门,踩点进入教室之后翻看手机,这时才发现了晏辞大半夜的留言。晏辞称他原先是准备过来的,但临时收到了加戏和补拍的安排调整,会影响后期的拍摄任务所以无法拒绝。但今天下午可以空出时间过来,并且发出了一个过夜请求。柯眠晚突然不困了。他可不信某位涩批从下去过来到晚上能什么都不干。难不成缺他家这口晚饭吃?微微眯起眸子,柯眠晚品着晏辞的言下之意。
怎么说呢。其实昨天没有那么难受,稍微集中注意力一些就完全能够像日常那样上课活动,只是能不动就不动。摸着良心讲,晏辞这只衣冠禽兽在这方面的性格还不错。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在课上沉思哲学问题的结果就是眠神在身边同学的提醒下,满脸茫然地站了起来,随后着公开的上课走神的牌子,流畅顺利地回答出了任课老师提出的问题,随后重新坐下——接着继续思考。课前课后,人情交往,柯眠晚忙忙碌碌到下午,早早地坐到画板面前拿起炭笔。对象职业特殊,得多点耐心。不能因为剧组意外和路上堵车而对晏辞的迟到而生气——个鬼。团吧起第三张报废的草稿,瞄准垃圾桶甩手一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到成功入桶。柯眠晚正收拾收拾重起新的一张纸,就听楼底下传来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笔尖滞在半空,柯眠晚竖起耳朵。两位学长各自有事在忙,父母也明确表示今天不会回来,那么能够进来的候选人当中只剩下了晏辞一个人。好,真好。午后、室内。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和谐。柯眠晚cao着炭笔在画纸上留下痕迹。忽地,画室门口悄悄晃过一道身影。余光先是瞄到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带着扑鼻的花香气,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位护花使者。收回所有打探的事情,柯眠晚没给晏辞一点眼神,而是认认真真地画起静物速写。晏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他的小朋友一眼都没过来。无措地摆弄起花束,晏辞搜寻的目光落到了空出来的椅子上。柯眠晚笑了一下。还挺自觉。抱着花的某位自来熟似的,坐到了他与参考静物当中的椅子上。理所当然地看一眼,再看一眼,确认位置和光影基调之后,柯眠晚大手一挥,随即开始——画玫瑰。市面上的玫瑰多半是蔷薇种,然而晏辞抱过来的有点区别,看起来尤为正是也特别好看,弄不好是纯种品。这可比后面抱着花的那位稀有多了!愉快研究了几分钟,晏辞微一挑眉。小朋友确实是在看他的方向,但眼神的着落点不对。确认到第三次,晏辞忍不住了。“柯老师不打算考虑画画啊人?”笔刷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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