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一样。
回到屋中,许致安坐在窗前,陷入久久的沉默。
郭顺忙上忙下地给他准备洗澡水,见他一动不动,奇怪地问道:“少爷,你怎么回来就变得闷闷不乐的?难道那二少爷又欺负你了?”
“郭顺,慎言。”
“怕什么,咱们这个院子这么偏僻,又不怕有人来听墙角,再说了,我也没有说什么,谁爱听听去,要是听不够我还能单独给他说道说道。”
许致安听着他叨叨个不停的声音,却没有听进去多少,双眼呆滞,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腿。
他的残疾是天生的,据说小时候学步很晚,到两三岁的时候才站了起来,没过两年就更严重了,双腿时常无力,不得不借助轮椅。到了十岁以后,他几乎就没有站起来过,这个样子还怎么娶妻生子呢?
更何况还是他这样奇怪的身体,父亲厌恶,继母鄙视,就连试图给他说亲的人都没有一个。
试问哪个男儿不想长身玉立,不想春风得意马蹄疾?
可是他的余生,也就这样了。
跟许靖比起来,他就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刚才在门口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现在越长越歪,眼神真是让人害怕……诶,少爷你别说,他在那种地方长大,怎么可能是个好人嘛!”
许致安不想再听了,疲惫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那少爷你不沐浴了?”
“我说……出去。”
郭顺不知道这从来不说重话的少爷今天怎么这么生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
许致安没有难过几天,他向来是一个懂得放下的人,不然的话,这几年早就撑不下去了。
新年过后,许致安想着张老爷子在过去的一年帮助自己良多,把磨好的草药仔细分装好,还让郭顺去准备了一点新年礼物,两人这才冒着大雪出门。
“少爷,雪太深了轮椅过不去啊,而且路上也太冷了,张老可说过,你这腿不能再受寒的。”
这雪几天之内也化不了……
许致安有点犹豫,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他不喜欢做马车,因为上下马车太麻烦了,还要郭顺抱上抱下。
正犹豫时,马车踢踏赶来,许靖撩起帘子探身道:“这是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不用……”
许靖仿若未闻地跳下马车,弯腰把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下人震惊之下,连忙搬来脚凳。
许致安眼前天旋地转,不得不抱着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入目所及就是他的下颌和喉结。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寒毛倒立了,许致安皱了皱眉别开眼睛,顿时装了一肚子的火气,语气干巴巴道:“你放我下去,我不坐马车!”
郭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诶了几声,“诶诶你干嘛,你把我家少爷放下来!不然我就叫人了!”
许靖似乎笑了一声,无视郭顺的叫嚣,把他抱上去放在马车里后,在侧边坐下。
“去哪儿啊?”
许致安面带愠怒,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衫,脸色根本谈不上友好,问他:“我自认这几年没有招惹到你,不要太过分。”
他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仿佛死水起了波澜,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充满了戒备,像是一边装着可怜藏着惧怕,一边又在寻找着机会逃跑。
许靖心情好,又问:“说,去哪儿?”
“张老爷子家。”许致安瞪了他片刻,气鼓鼓地说。
反正已经上了马车,此时下去和到了地方下去都一样,许致安不想理他,闭上眼靠在车壁上,眼不见为净。
马车前行没几步,郭顺也带着轮椅挤了上来,本来还想刺许靖几句,被他淡淡扫了一眼,竟然有种压力沉沉的感觉,不得不住了口。
一路上相对无言,许靖看了看许致安,开口道:“我以前在桑海的时候,听说过人鱼上岸的故事……”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顿了一下,不过这里没有人捧他的场,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许致安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完全把他当不存在。
他也不在意,换了个话题:“其实几年前那件事是个误会,我说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逗你玩,你相信吗?”
许致安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好玩吗?”
许靖受了他一个白眼,无奈道:“你气性真大,怎么到现在还气着呢?后来我也发现是自己太过分了,昨天已经跟爹和娘解释清楚,你可以搬回原来的地方住。”
许致安仍旧不理他。
郭顺看到许靖吃瘪的样子,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默默腹诽。
到了张老爷子家时,许致安急忙伸手,让郭顺扶着他下去,这人的目光总把他盯着,让他心里发毛——这家伙怕不是在外头染了什么陋习!
张老爷子是镇上德高望重的大夫,家境殷实,知道许致安的难处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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