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漆禾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轻咳一声,夸奖道:“你没有不堪大用,我觉得你挺适合的。”
言成碧眼神闪了闪,并未将他的话当真。
他仍旧谦虚道:“我还是比不得大哥。”
槐轻羽在一旁,看见二人谦虚来谦虚去,实际上都很想要那个官位,忍不住嘲笑二人的虚伪。
秦漆禾的心态显然已经变了。
他先前一直将言成碧当成自己羽翼下护着的小可怜。
他对言成碧,是俯视的,二人的地位从来都不平等。
可现在的言成碧,却突然长成了能与他平视的猛兽,他那自以为悲天悯人的平和与高高在上,自然就绷不住了。
当言成碧抢走他越来越多的东西时,他还能继续保持住大度吗?
槐轻羽缓缓出声,唤醒了两人,“好了,大哥,二哥,别在这里逗留了,父亲都等久了。”
秦漆禾与言成碧闻言,皆朝着槐轻羽笑了笑。
三人一齐踏入了大厅。
前厅的秦首辅本来一脸笑意,然而目光扫到秦漆禾时,他蓦得拉下了脸,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斜着看了秦漆禾一眼,语气很沉,“你还有脸来见我!”
秦漆禾的手指握紧了。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双大手揪住。
他哑着嗓子,直接跪在了秦首辅的面前,垂下脸,“对不起,父亲。”
秦首辅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肩膀上,怒骂道:“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秦漆禾,我本以为你是最稳重、最不需要操心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着调,连殿试都不重视!”
秦漆禾心中早就被自责与酸涩淹没了。
他诚恳的检讨错误,“对不起,是我……是我起晚了……”
秦夫人见状,立刻走上去用帕子擦拭起他的肩膀。
只是她的手刚触碰上去,秦漆禾就疼得闷哼一声,肩膀微微发抖。
秦夫人不敢再碰他肩膀,转而怒气衝衝的瞪向秦首辅,“你凭什么打禾儿?禾儿他只不过起晚了而已,肯定是前一晚学习学得太晚,所以第二日才错过了殿试……”
秦首辅威严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秦漆禾,冷哼道:“我看是他太过骄傲,以为状元之位是自己囊中之物,所以根本不重视!”
秦宛书坐在一旁,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
他虽然讨厌秦漆禾一直偏帮着言成碧和槐轻羽,可他更厌恶看到言成碧飞黄腾达。
看着最讨厌的言成碧成了状元,他心里比被刀剜掉一块还疼。
他又妒又恨的瞪着言成碧,大声质问,“真是奇了怪了,言成碧,凭什么你能考上状元?哼,我哥哥平日里很少睡懒觉,一定是你嫉妒他,所以动了手脚!”
言成碧不慌不忙的回望,“四弟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别叫我四弟,你没资格当我哥哥!”秦宛书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你肯定偷偷给我哥哥下药了,你走着瞧,我回去就找你买药的证据!你死定了!”
言成碧轻叹一声,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四弟,你要找证据就尽管去找,只是到时候希望你别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售卖人证来诬陷我。”
他的确给秦漆禾下了药。
但那药是他一年前就偷偷买了。
秦宛书能找到证据才怪。
秦宛书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抬手就要打他,“你这个贱奴污蔑谁呢?我秦宛书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诬陷你?”
“书儿!住手!”秦漆禾见状,从地上站起来,抬起左手一把拦住了秦宛书。
他将秦宛书阴毒扭曲的脸尽收眼底,直接挡在了言成碧的身前。
“你何时才能成熟一些?”他将秦宛书推开,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耐烦,“我和阿碧情同手足,他怎么可能害我?你想闹得全家不宁是不是?”
秦宛书不满的推在了他的肩上,“你什么意思?你还是我哥哥吗,凭什么一直帮言成碧说话?”
“嘶……”秦漆禾本就剧痛的肩膀,被这猛然一推,瞬间疼得五官都拧起来了。
“够了,都别闹了!”秦首辅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书儿,禾儿,你们两个先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秦宛书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转身离去了。
秦漆禾却没有走。
他的心瞬间沉闷起来。
丢人现眼?
父亲这话是在说他吗?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今日是阿碧的庆功宴,你留在这儿,不合适。”秦首辅看着迟迟不愿动的秦漆禾,忍不住出声呵斥。
在他看来,秦漆禾就是顺风顺水惯了,对殿试一点都不重视,才会与之失之交臂。
从今以后,还是应该多打击打击他。
免得他尾巴翘到天上,再次犯错。
秦漆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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