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折腾了一整天,叶应不得不接受自己手里最好用的一张牌一夕之间轰然倒塌的现实。公关部最终定论是让林敬槐先沉寂下来,后续与各个合作方的赔偿商量事宜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他作为大老板,已经不用再细致了解了。
因为脚扭伤了,下班前一个小时,叶应已经进了办公室躲清静。
他找了熟人的公司帮忙一起做危机公关,对面老板趁机狮子大开口,他冷笑,“是不是老子只剩下骨头,你都得嚼吧嚼吧再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翻了个白眼,“江铎,别让你弟弟落我手里了。”
历尽艰难敲定了合作,叶应感觉自己已经是去了半条命。罗松进门来汇报工作,他满脸快要升天的淡漠,装了几分钟,又腾地坐起身,跟罗松强调,“所以就是不能跟前男友有事业上的牵扯。”
收拾收拾下班回家,叶应发现他和林敬槐的牵扯其实远不止事业上而已。他控制着轮椅驶进客厅,抬眼就看见林敬槐正从楼梯往下走。
那混蛋突然出现在他家里不说,穿的还是他很熟悉的居家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还捏着本书。
叶应沉默了,没有回头看站在自己背后的罗松,也没有扭头确认管家和副管家都在什么位置。他只是觉得稀奇,但也忍耐着没有问林敬槐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他家这种废话,只是控制不住狞笑,“你是真藏得够深的,林敬槐。”
要说罗松在寻常事务中站在林敬槐那边,叶应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大学的时候,比起尽学了些脏手段的他,罗松确实要更看好专注认真的林敬槐。
可现在这人直接连叶家的佣人管家都笼络了,真的让他觉得恼火,又稀奇。
“什么意思啊,你现在是叶家的主人了?”
叶应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恶意都不加掩饰。林敬槐知道这应该是个送命题,但他没有保持沉默。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到叶应身边,接管了轮椅让罗松可以离开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然后推着叶应往客厅沙发那边去了。
“不要这么想,阿应。我过来只是因为这边够清净,记者狗仔都不敢过来闹。”
叶应抿唇,下颌线绷得很紧,面色还控制着没有变的太难看。他撑着轮椅扶手挪到沙发上坐下,眯起眼睛像是毒蛇一样打量着林敬槐,“你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
叶应不细说,但他觉得林敬槐应该要知道他所说的“现在这种状态”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恼火,等不及林敬槐给他答案,先没忍住低吼,“你本来应该光鲜亮丽的,就非得上赶着来给我做保姆是不是?!”
“这有什么不好?”林敬槐在叶应腿边半跪下去,脱了叶应的鞋袜仔细检查过扭伤的脚腕。他轻轻按了按,惹得叶应倒吸凉气抬手就推他肩膀,可他不退不让,从一旁矮几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活血消肿的喷雾,喷在了脚腕肿大的地方。
把喷雾放回原处,他双手并用按摩着叶应因为久坐而有些发胀的小腿肌肉,抬起眼皮对上叶应的视线,“我们都需要休息了,阿应。”
“就趁现在这个机会吧,我们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身体有些超负荷了,管家说你已经吃了很长时间的安眠药。”
叶应眼皮子一跳,“他干脆把我一天吃几口饭也告诉你。”
林敬槐沉吟一声,“这个我倒是还没来得及问……”
“你滚!滚蛋!妈的你简直不知好歹!”
叶应气急败坏,可糟糕的是这人赶也赶不走。他脸色发黑,被林敬槐推进电梯上楼去换居家服。
两个人曾经是恋人,叶应不断在内心强调,“曾经是”,所以换衣服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特别需要回避。
实则是他真的赶不走林敬槐。
他板着脸换了衣服,路上尤忍不住冲林敬槐输出,“你脑子有问题是吧?真就做事情不顾后果?你知不知道公司里的人因为你犯病要加多少班才能尽量挽回损失?”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演员,你需要为你的导演你的同事你的粉丝负责。你突如其来搞这么一出,真不怕出事?”
林敬槐面色沉静,一点没有被叶应的观点绑架,反倒自然解释:“我演戏的时候,对他们充分地负责了。”
“至于公司里的人,等到风头过去,我会去问候的。”
林敬槐一条一条头头是道,叶应知道这是怎么都说不通了。他垮着脸,因为自己的口才拼不过林敬槐而不满极了。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林敬槐硬要挤进他的房间里。
叶应在房间里面,轮椅刹住车了,他一手抵着房门,因为是坐着的,必须要仰头才能对上林敬槐的视线。他本来就讨厌这种被俯视的感觉,尤其眼下的情况已经让他烦躁不堪,于是他开口就骂:“你能不能老老实实滚出去?!”
说实话,叶应觉得现状真的太荒唐了。他在自己家里,被管家佣人放生了,以至于被林敬槐堵在门口,进退两难,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来站在他这边。
他开始回忆,是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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