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腐烂的血r0u重新长好,就需要拔掉那根刺。
他的刺,就是晏初。
酒jg让言骁有些难受,他倚在栏杆上,吩咐侍应生端一杯蜂蜜水过来。不经意间往下一瞟,却愣在原地。
正好楼下那人也往上抬眼一看。
视线交汇,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晏初低声跟身旁的老板说了几句后,冲言骁笑了笑,上了二楼的yan台。
言骁心跳如鼓,手不自然地开始颤抖,紧紧地抓住面前的栏杆。
“好巧。”晏初端了酒上来,“我跟着公司的董事们来的。”
言骁点点头,掩饰x地端了杯酒轻啜一口。
“工作不错,你也发展得挺好的。”言骁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木讷地找话题来聊。现下yan台没人,只有他们两个坐在一起,难得的独处机会,言骁却有些如坐针毡。
正好这时侍应生端着蜂蜜水过来,打破了两人眼下的紧绷气氛。
言骁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随后静声说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来得突然,晏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他淡淡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忽然,言骁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晏初,对不起,我是真心地跟你道歉。如果我现在跟你解释,你能原谅我吗?”
晏初沉默了半晌,看着那双盛满渴望的熟悉眼眸,点了点头。
言骁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我是想和你说的,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说的。我……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ai你。”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晏初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反手包住了他的手掌。
温暖自左手袭来,言骁喉头哽得厉害,眼角也染上了红。
“对不起……我骗了你。”他还想说什么,说自己被母亲带走后闹过绝食,闹过自残,想要翻墙出去找他,却差点摔断了腿,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那些痛苦的回忆袭来,渐渐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晏初x腔泛酸,掌心抓着的手纤细清瘦,骨头硌得吓人。
“……所以,最开始,为什么要骗我呢?”晏初忍住了将人拥在怀里的冲动,沉默着,低低地问了一句。
用假名字,假身份,包装出一个假人来接近他。他想不明白,在无数个夜里,他都这样问过自己。
“我猜,是觉得玩过之后,可以随意丢掉没什么负担吧。”晏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听不出半分的责怪。
言骁没说话,指甲sisi地抠进r0u里。
是,这场ai,一开始就是见se起意,游戏一般地心血来cha0。他的动机不纯,即便后来真的ai上了这个人,却总是想方设法地隐瞒,拖着时间。
“……是。”半晌,言骁ch0u出了手,低声回答道。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眼泪从玻璃珠似的眸子里掉落。
风越来越大,吹的人骨子里都是冷的。
“言骁,我原谅你。就让这一切过去吧。”晏初靠近他的脸庞,就像几年前他们在一起时,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我……我们还有……可能吗?”言骁怔愣地看他。
晏初动作一滞,看着眼前的人,无缘故地就想起他们重逢时,言骁攀住他的脖颈肆意地吻着。他伸手透过清瘦的身躯,掌心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没力气了。”晏初微笑着说道,他明明在笑,可眼睛却盛满了悲伤,“言骁,我赌不起。”
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全身心地ai一个人。
李时,言骁。他们都是自己曾经深ai过的人,可是捧上的一颗真心都被人戳的千疮百孔。他失去了ai人的能力了,所以选择gui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被人打扰。
言骁倏尔,便觉得失去了浑身的支撑,连带着左手臂上的伤疤,都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他听明白了。
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没信用了。
晏初起身要离开,却被言骁拉住了手腕。
“那我们……就在今晚,重新认识一下吧。”言骁挤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我是言骁。言语的言,骁勇的骁。”
晏初想起了那时,他们坐在镇上的长椅上,他拿着冰啤酒罐猛喝一口,爽朗地冲他笑笑,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言逍,言语的言,逍遥的逍。”
记忆里那个青年的脸庞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晏初觉得心好似裂开了一道缝。
“晏初,海清河晏的晏,初一的初。”
自那晚后,两人恢复了联系。言骁将手机里重新获得的联系方式如获珍宝般设置为特别关心,将晏初的名字置顶到最上方。
不复往日里的亲密,重新认识的他们多了一些疏离和试探。言骁将他过往几年的朋友圈翻了个遍,企图从那些文字和图片中觉察出他是否已经有了新的恋人和发展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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