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看着他。
游千帆说:“哎,不知道为什么,还挺舍不得你的。”
宋怀凌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愣了一下。
游千帆反应过来,举起双手,严正申明:“真不是要和你搞基,就是觉得跟你聊天挺开心的,想多聊会儿。”
宋怀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下午有事吗?”
游千帆:“啊?啊,没事。”
“跟我来。”宋怀凌转身往右走。
游千帆快步跟上:“干嘛?”
宋怀凌:“帮我干活。”
游千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宋怀凌所谓的干活竟然是订文件。
他眼看着宋怀凌拿了三大叠文件出来,并教他每叠拿一张,按照固定顺序订成一份。
游千帆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堆文件,哭笑不得:“你让一个月薪六万的人干这活,你老爹要是知道你这么浪费公司的宝贵人力资源,他得气死。”
宋怀凌坐在电脑前,看他:“你可以向公司申请降薪。”
游千帆:“你可真聪明。”他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拿起文件开始订,一边订一边说,“我都快有五、六年没干过这种活了,总裁大大,你帮我找回了青春啊。”
他做事一贯细致,即使是简单的工作也做的认真——三张纸对得整整齐齐,订书钉全部斜着钉在左上角的同一位置。
宋怀凌被这种细致吸引,专注地看了一会儿他手上的动作。
游千帆觉得这场面说不出的好笑——他一个经理,在总裁的办公室订文件,总裁还坐在对面亲自监工,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说出去都没人信。
之后陆续有几个人进来找宋怀凌谈事,游千帆为了不妨碍他们,就把东西拿到办公室中间的茶桌上继续订。
王瑞也进来了一趟,一看他在这儿,有些意外,再一看他手里干得活,下巴差点惊掉,问:“你怎么在做张舒亚的活?”
游千帆:“别问,问就是鬼迷心窍。”
王瑞满头问号,临走时还认真看了他好几眼。
由于茶桌低矮,游千帆需要低着头,十分钟后他的脖子和肩膀酸痛起来,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试图舒缓疼痛。
宋怀凌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就订这么多,剩下的不用订了。”
游千帆捂着脖子看他:“不是说要订完吗?”
宋怀凌:“我改主意了。”
游千帆:“……”他拿着剩下的文件站起身,问,“放哪?”
宋怀凌一边打字一边说:“放在桌上,我自己收。”
游千帆又把文件放回茶桌。
他刚才不觉得有多疼,现在站起来后才发现脖子和肩膀疼得有点厉害,他吸了口气,手用力捏肩膀。
宋怀凌打字的手停下来,转头看他:“很痛吗?”
游千帆点点头。
宋怀凌皱了一下眉,然后站起身。
游千帆以为他起身是要拿什么东西,所以没有管他,自己继续捏肩膀。
宋怀凌走到他旁边坐下,说:“我来。”
游千帆歪着脖子看他,疑惑地问:“来什么?”
宋怀凌的手搭上他肩膀。
游千帆:“?”
手指往下压,隔着一件薄薄的t恤按在他肩膀上,他感到了那只手冰凉的温度,也感受到了它往下压时那种陷进皮肤的感觉。
游千帆:“”
手指放松,被捏紧的肌肉复原,紧接着再次收紧,压进他的肌肤里。
触感太清晰了,像直接捏在他身体上。
游千帆不敢动,从肩膀到后背都像打了会让肌肉僵硬的针。
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淡,像一种冷冷的花香。
味道似乎来自宋怀凌手上,又像是来自他身上。
很淡很淡的味道,平时几乎闻不到,但此刻却浓郁的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张开,将他罩住。他坠落在网里,不可自拔地、沉迷地闻着。
游千帆头脑发热,脑里出现了家中猫误食猫薄荷的画面。对于猫来说,猫薄荷像一种会让它们产生幻觉的兴奋剂,食用后会变得非常兴奋,在地板上一会儿舒服地伸展四肢,一会儿团团转,甚至兴奋地流出口水。
他也想打滚,但理智阻止了他。
游千帆摸一下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口水,然后说:“你有毒。”
宋怀凌愣了一下:“什么?”
他的声音好低,像琴的g弦在震动,又像撒旦贴在人的耳边说话,轻轻地,缓慢地,用声音引诱人类。
游千帆耳朵发痒,那声音若即若离地挠着他耳朵,让他想入非非。
这猫薄荷可真毒——他心想。
他侧过头,宋怀凌的手就在他肩上,他只要低下头就能蹭到它。
混着体温的香味更汹涌地灌进他鼻腔。
游千帆实在忍不住,低下头,鼻尖蹭了一下宋怀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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