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凉意,放在裤子上的手微微蜷着,隐约透出青白的冻色。
“很冷吗?”我问。
“冷,”他自然地抓过我的手,“你感受一下。”
冰冷的触感宛如毒蛇攀上肌肤,一路蔓延至心口,我猝不及防地颤了下,将手挣脱出来,“今天降温,你穿这点就跑出来,不冷才不正常。”
“出门的时候有点急,下次不会了。”
他这一说,我才觉出些不对,不禁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前面又有人开始唱歌,热烈的音乐刺激着耳膜,鼓点同心脏跳动的频率共振。
高扬把两个盛着蛋糕的小盘子放在我们面前,简生阳拉过一份,叉起蛋糕胚和唯一一块草莓放进属于我的那份里,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往嘴里送了一口奶油。
“好吃,你尝尝。”
我太阳穴跳了跳,不知道是被嘈乱的声音吵的还是被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闹的。
“不吃吗?”简生阳看着我,沉黑的瞳孔像一谭深池,“难道你来这里不止是为了吃蛋糕?”
我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顿时熄声,垂下眼睑不再言语,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我以为他又要当个哑巴,正想偏头移走视线,忽然听见他低低地说:“我等了你很久。”
“从你放学到半个小时前,我就在你家门口等了五个多小时,你一直没回来,给陈学姐发了消息才知道你是跑来这里了。”
听出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委屈,我问:“你等我干什么?”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我吃过了,”我想起他的胃病,眉皱得更深了,“你没吃饭?”
“来这里的路上吃了。”
简生阳这边刚说完,高扬那边已经一口闷完了一瓶酒,他把空瓶子往桌子上一倒,瓶口正对着我。
“真心话大冒险,来玩!”
坐在最边上的女生嘁了一声,“好无聊,每次都是这个游戏。”
“那玩别的?还有什么好玩的?”
“狼人杀狼人杀!”
“没牌啊。”
周书宇想了想,说:“那折手指?”
“……虽然也很无聊,但也可以吧。”女生坐直身子,往桌子这边靠了靠,“谁输谁喝啊!”
高扬的酒量很好,吹完那一瓶以后手脚利落地撬开了下一瓶的盖子。我挑了瓶看上去度数最低的酒放在面前,耳边忽然一热。
“玩过吗?”简生阳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一只手支在我的斜后侧,把我大半个身子都圈住,呼吸炙热,“大家轮流说一件事,没做过这件事的人要弯下一根手指,先弯下所有手指的那个人就输了。”
“……”
我不动声色地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开始吧。”
“我先说!”
谷城笑嘻嘻地道,“我八岁就会给我姐编麻花辫。”
“给自己编算吗?我是独生女啊。”另一个女生问。
“让你一局,给你算是吧。”
女生开心了,眼看着我们弯下一根手指,乘胜追击道:“我民族舞和古筝都考过了十级。”
“那我王者荣耀还打了仨省标呢,比我段位低的都给我折一根!”
“我前任把我甩了以后两周谈了仨!”
“你神经病啊刘杰,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得特别骄傲呢?”
“……”
一轮下来,每个人几乎都还有一只手没折,唯独简生阳战况惨烈,只剩一根。
其实玩到后面,大家已经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什么去酒吧喝酒啊、连续通宵打游戏啊、和初中女神谈了多久的恋爱啊……都能拿出来说,而简生阳却是一件都没做过,他是个标准的好学生,这种情况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自己没有分毫要输掉游戏的紧绷感,目光轻轻落在下一个要说题面的周书宇身上。
“我来一个你们肯定没做过的事情,”周书宇笃定道,“我暗恋了一个人五年。”
“我靠!五年!?”高扬直接站起身,眼睛瞪的老大,“你小子藏这么深,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喷不了,这个是真牛,我先折了。”
“深藏不露啊周书宇,快跟兄弟说说是谁啊?”
周书宇笑骂一句:“滚,这怎么能告诉你。”
有人忽然说:“那简生阳输了啊。”然后看向简生阳的手。
光影在他脸上交叠掠过,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浓墨重彩。简生阳唇角沾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其实我也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九年了。”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狠狠颤了一下。
周书宇在心里算了算,“九年……?!你现在高二,那从八岁开始就喜欢人家了?这么早熟啊。”
“那时候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只知道没有他自己就活不了。”
“你长着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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