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郊,遇着雨未及回来,惠娘便将二太太突然造访的事儿与双绮说了,惠娘虽不认字,但也忖出不是好事,便问:“姐儿细想想,房里有什么女儿家不该看的书么?”
双绮一开抽屉,猛地便察觉少了两本梅氏留下的戏本子,拔足便欲去找二太太理论,惠娘却拦道:“姐儿且莫去,我瞧着二太太颜色不善,好歹等大太太回来再做计议!”双绮急得跳脚,哪里顾得这些,只说“等不得了”,便一头扎进雨里。
双绮进了二太太院,便如羊入虎窝,一进门便被两个嬷嬷制住,三两下衣裳剥个精光,拿麻绳反扭了双手,将人双脚离地吊在一棵老槐树上,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饶是三伏天里,也刺得双绮一个激灵,少女皮肉鲜软白嫩,透着轻轻的品色,双手反剪着用麻绳捆在裸露的腰后,屁股也向后耸了出来。她已经多日不曾挨大太太的掸子,才养好的屁股白馥馥透着两晕薄薄的蟹壳青。两个嬷嬷一人手执一只绣鞋底,一前一后,一个扇嘴巴,一个抽屁股。随着凄厉的哭喊,厚实的鞋底沾了水,唰唰狠掴上两团扭颤的白肉,身子都打起旋儿,教白脸蛋儿正结实地挨上前边儿的鞋底子。脸皮唰地肿起,嘴角渗裂出血,屁股顷刻翻出鲜红的血印儿,一扭一滚,极不安分地耸颤着,却不似平地上且有躲避的间余,只得俎上鱼肉似的生生挨着。嬷嬷促狭地将鞋尖对着股缝,由里向外抽掴,迫那两条藕嫩纤直的胫腿时时大敞着,两瓣儿一绷一弛,便痉挛起来,肉浪白里翻红,滚颤得圆实饱满。
直打得两腮和屁股上的肉皆肿起一圈,二太太这厢才慢悠悠地从房里走过来,堆肉的胖脸上浮起几丝狞笑:“不知是哪里操出来的野种,和梅氏那贱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为娘的婊子,为女的下贱,今天与我打下她半截子来!”
屁股又狠狠疼了起来,双绮只觉天昏地暗,哭着高声求乞道:“二娘,二娘只管打奴,但求二娘将那两本戏本还回来,那是我娘留下的,奴定藏在密处好好保管,不教它们再见天日……”
“呸!小娼妇,怎么就教你们浑水摸鱼将这些腌臜东西捎带进了吴府?如今还敢讨要,与我着实狠打!”
嬷嬷将绣鞋使得愈发脆利,双绮不由得挣扎得愈狠,嘶唤得愈凄厉,二太太却仿佛就爱听着叫唤,待那嫩肉皮绽上了血珠子,越发吩咐下去:“蘸盐水打!”
“娘!呜呜娘!”疼得厉害了,反激起双绮一股狠劲儿,她索性高嚷着唤起大太太来,“大娘!爹爹!我爹爹回来不会饶了你的!大娘回来也不会饶了你的!”
听她叫嚷出主君主母来,二太太倒真有些慌神,扯了扯身旁丫头,低嘱:“教她们手下留点神,别闹出人命来!”丫头领命下去嘱咐掌刑的嬷嬷们,二太太转头却又相胁:“小贱婢老实点,再嚷撕烂你的嘴!”
双绮偏又横了起来,一壁哭一壁喊,巴不得整个院子听见:“你撕你撕!哼,我见过大娘打你屁股,都做娘亲的人了,光屁股,羞羞羞!”
二太太当真急了,迭声叫丫头拿抹布去堵嘴,院里乱成一锅粥,眼疾的小丫头才发觉大太太已立在院门口静静观瞧了好一阵子,忙牵牵二太太衣角,吓得二太太忙跌跪下来,又被丫头扶着起身行了个福礼:“太太……”
“嗯。”大太太倒不见愠,只缓缓走进院里,待二太太难得和气,“我回来听闻底下人犯了事,你在教训,就过来看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二太太低着眉,身子僵着不敢乱动。
大太太点点头,高了高调子:“有些人略得了几日脸,就敢踩到主子头上了,正该狠狠教训。”说着拍了拍二太太手背,“你多费心,教训完了给我送回来——”说着挑起眼狠剜了一眼双绮,清冷利落的一声,“我还要发落。”
从大太太进院门,两个嬷嬷停了手,院里没了杂音,双绮憋着哭不敢吱声,待听着那句点自己的话,双绮的心凉到了谷底,仿佛这一月来重新燃起的点滴希望又重新付之一炬,目送着大太太出院子,她觉得彻底完了,原来,她终究不算什么。
大太太的话同样点到了二太太,二太太忙不迭回说:“教训完了教训完了!”一壁吩咐着快给双绮松绑,一壁揣了那两本戏本子追上大太太,压着声:“太太,太太听奴说来,今日原是这么个事儿……您不在家,奴一时慌了神,奴哪儿敢越过您行事啊……”
二太太的嘀咕声愈飘愈远,晚风下,双绮打了个冷噤,忽然便被一张厚重温暖的毯子包裹全身,双绮一抬眸便寻见了惠娘,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惠娘,颤着声语无伦次:“惠娘救我、救我……”
惠娘连声“都过去了”的安抚并不能宽解双绮的心,双绮浑身发抖,眼泪仍止不住地流,她拼命摇头:“大娘要卖我了……惠娘你求求情,我不想死,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要是死了我对不起我娘……”
她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直待惠娘为她清洗了伤口,换好了衣裳,领着她去见大太太。
她哭着蜷缩着跪下来:“大娘我知错了,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该说出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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