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棱下升浮沸腾的尘粒,究竟是他沉溺幻想中的乌托邦,还是真实的、具象的、可触碰的画面?
那双寂静的眼沉沉倒映出男人指下的黑白琴键,一束苍白而清棱的栀子花腐朽在窗檐下,糜烂又馥郁。倘使他回过头,定能跌入一方病态诡异的黑色漩涡之中。
裘遇正对着窗,神情随着花叶颤落而涣散,迷茫,凝滞。
游离在颈间的呼吸无疑炽热且狂烈,轻吻下藏匿着对方冷静克制的假象,裘遇清晰地感知到那扣在他腕骨上的力道愈来愈重,几乎将要折断他的骨头,在雪白肌肤上留下层层叠叠的淤青。
他的心脏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下,突然的失重,致使身前的钢琴猝然发出呻吟,极其古怪,极其刺耳。
琴房的灯灭了。
裘遇下意识撑靠在钢琴架上,心跳微窒。
他的手腕疼得发抖,身体颤得像是从冰冷湖底爬上来的水鬼,额角滴落下冷汗,连体内最热最柔软的地方也湿透了,灌满白浊,能够轻易地搅成一滩春水。
反锁的门将泣声连同心跳一并堵进胸腔,日光透过纱照进窗,与苍白的栀子花不同,裘遇的脸色窒息般潮红。
恍惚间对上男人沉静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他手腕一酸,神经质地抽搐了下,狼狈得眼泪涎水直流,含在屁股里的精液淫水似乎弄脏了西裤,臀缝间又湿又黏。
那从后腰探进下方的手指过分冰冷,强行掰开湿软的臀肉,沿着浸满淫液的金属肛塞边缘挤进肉穴,将肿胀的穴口撑得发白,寻到最浅的敏感处重重揉摁,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逼得裘遇不住挺腰,小腹前凹陷下两条性感的线条,薄肌不住起伏收缩。
“含紧。”
这双手的主人说,他语气温柔,分明是轻声命令,却让人莫名脊背发凉,脸颊血色尽失,连最后一寸尊严也被剥夺。
“小遇哭得很厉害,太兴奋了吗?摇着骚逼蹭来蹭去,流出一屁股精液……是不是想要湿着内裤去找老公?”
“不……”
裘遇的脸色越来越白,像是急性哮喘发作的患者,喘息间带着浓重哭腔,身体不住发抖。
“回答。”
裘遇根本说不出话。
他轻轻抽着气,记忆混乱地闪过大脑,极端强迫的富人绝不允许自己的宴会出现纰漏,修剪整齐的园木,光亮方正的地砖,洁白平铺的桌布……在这里,任何糟糕的一切,都将被抹去存在的意义。
他现在,犹如那张滚满酒液的桌布。
可以揉皱一团,可以随手丢弃。
裘遇觉得自己应该快坠落了,像无数次臆想的那般。
他抬手攀住男人的肩膀,下巴轻搁在他颈侧,微弱、温热、腥甜的气息扫过对方耳畔:“徐……徐靳廉,你、你答应过我的——呃!”
“医生当然有义务为患者保守秘密。”
徐靳廉摁住裘遇脆弱的后颈,把人用力桎梏在怀里,将粗大的肛塞往穴道里深深抵弄进去,忽然抬起手发狠地扇在那半裸的臀上,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能知晓那片发烫的肌肤已经泛开青白深红交错的指痕,漾开淫波,一如既往地勾人。
“你也应该谨遵医嘱,不是吗?”
他冷笑道:“抖什么,这么害怕被元敬发现,还敢挑在这间琴房等我?”
“别……”
裘遇浑身哆嗦,逃脱不掉这愠怒的禁锢,他满脸冷汗,失神地望着背后紧闭的门,喉咙又干又涩,艰难喘息道:“……不要让他知道。”
“你说了不算。”
徐靳廉抬手擦去裘遇眼角堆积的泪水:“泪汪汪的小狗。”
他神色愈发晦暗不明,染上些许癫狂的疯态:“我一样可以帮你碾死那堆蛆虫。只要你开口,跟元敬离婚。”
“你应该相信我,小遇。”徐靳廉说,“我是你的医生。”
裘遇咬紧牙关,强忍下惊恐心悸的感觉,哑声道:“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徐靳廉,你这个该死的绿帽癖。”
“哈……”
徐靳廉猛地掐住他的脖颈,手背青筋暴起:“那你是什么?又骚又浪的淫妻?”
“……我可真后悔当年向你求助。”
以徐靳廉的手法,那点力道不足以留下明显的痕迹,裘遇却不由得眉心紧蹙,脸色渐渐弥漫深红。
他的后背潮湿一片:“徐医生,你永远不敢正视自己,你真的是个变态……变态……你知道吗?”
心跳紊乱得像是潮涨时窸窣的海声,裘遇喘不过气,他猛地抬手抓住徐靳廉的手腕,指尖深陷血肉:“我早就求你掐死我了,是你不敢,现在恼羞成怒有什么用!”
“我的确应该掐死你。”徐靳廉冷声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按时服用药物和汇报病情?你真以为陈愈查不出来?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啧,你不是会帮我吗,而且——”
裘遇抬起徐靳廉的脸。
“你栓不住狗还能怪我拿骨头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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