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来到小虫母身边,不假思索地摧毁了禁锢他的牢笼。
但眼前小人眼里却氤氲着一层水汽,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自己那样残暴的样子尽数落到了对方眼中。
看着不停颤抖的小人,他单膝跪地,以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力度轻轻捧起了他脆弱而白皙的脚踝,他试图用虫族最诚挚的亲吻礼来告诉他们的虫母,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眼前的人显然是被吓坏了,仍止不住地哭泣,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胆小的虫母,“请允许我帮您把锁链打开,好吗?不要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您的,永远。”
他刻意将“永远”二字咬得极重,似乎这样就能让对方相信他的忠心。
但小虫母只依旧面露惧色地盯着他,还在不发抖。
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将颤抖的小人揽进怀里,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裹好抱起。
怀里的小人因为他的动作吓得呼吸一滞,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虫母还是亚成年,抱起来真是和小猫儿一样,太轻了。
其他虫子们早已将会场团团包围,他凌厉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台下的众人,这些外族竟然胆敢用那样肮脏的眼神窥视他们的美神,罪该万死。
他看见此刻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虫母,对着身旁的虫子命令道:
“一个人都不许留。”
而那一向和颜悦色的副官此时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是,我保证,今晚没有任何一个会喘气的东西,能活着踏出这里门。”
“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洛伦斯思绪拉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回应道:“进。”
来人正是他的副官亚米尔,他一头卷发此时有些凌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一进来目光便落向了那张窝着虫母的座椅。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虫族军医。
“什么事?”洛伦斯看了一眼米亚尔,神色没有任何改变,仍是那样一张充满威严与公正的帅脸,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椅子的方向挪了挪,就那么恰好地遮住了某人的视线。
被阻挡了目光的某副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正色道:“军医说虫母现在不仅是亚成年状态,而且还过于虚弱,怕无法撑着回到帝国医院,因此需要注射一针营养针。”
他侧身让军医走上前来,当军医拿出那巨大的针时,其余二人都皱了眉。
“这针头也太大了。就没有小一些的么?”洛伦斯略带不满地开口。
“是太大了,虫母的皮肤那么娇嫩,会弄疼他的。”亚米尔的质疑声也紧随其后。
一旁的军医看着两道责备的目光一齐射向自己,不禁直冒冷汗。
这也不怪他啊。
他也舍不得把这么大粗大的针头扎进虫母娇贵的皮肤,可是他平时是给军营里那些皮糙肉厚的雄虫打针的,这已经是他此刻能在军舰上能找到的最细的针头了。
就在虫子苦恼之际,小虫母似乎是被他们的声音吵到了,眼皮微动,悠悠转醒。
刚睁开充满水汽的双眼,迷蒙间就看见眼前站着三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针头对着自己。
许眠:???!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尤为清晰,不多时,水声戛然而止。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蒸腾的热气顷刻间从里面倾泻而出,朦胧的雾气里隐隐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下一秒,一双修长而健硕的腿从那氤氲水汽中走出,昏暗的灯光伴着水汽勾勒着男人若隐若现的线条,男人伸手随意拨弄了几下还未擦干的浅金色碎发,几滴晶莹的水珠滴溅在他的脖颈处,又顺着胸口滑落至古铜色的腹肌上,直至落进系在腰间的浴巾里,最后没引人遐想的地方。
洛伦斯神情淡漠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沾满水汽的镜子倒影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张脸俊美至极,不同于一些阴柔的美,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在这其间显现地淋漓尽致。
但洛伦斯却轻轻皱起了眉,他想起刚刚虫母在望向他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无法掩饰的惧意,他心底就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虫母害怕他。
这个事实让他产生了一丝无法言喻的微妙的感觉,他只要一想到虫母对着自己时那不经意的颤抖,胸口就一阵发闷。
作为天之骄子的他,高贵的血统和与生俱来的强大能力令他一出生起便是他人仰望的对象,但当他看见虫母对着亚米尔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猫,露出乖顺的模样时,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他还看见亚米尔亲吻虫母的手了,这很正常,他试图说服自己。虫母生来就是属于所有虫子的,所有虫子都有权利对他们的虫母表达自己的爱意,何况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手礼。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一想到虫母也会接受其他虫子的崇敬与爱恋,甚至任何一只虫子,只要在虫母愿意,都可以拥抱他,亲吻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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