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焦灼地等在医院门口的周述等来了一辆黑色宾利。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先从驾驶下了车,几个大步转过车头,打开副驾的门。
一只踩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迈下来,接着是修长的,被灰色休闲裤包裹住的紧实小腿。
那是他的玫瑰。
他的玫瑰在微笑着跟别的男人道谢,告别。
周述僵在原地,指甲陷进肌肤中,竟然划出了血痕。鲜血缓缓渗出,他却响感受不到疼一样丝毫没有松手。
持续不断的耳鸣中,他听到了自己牙齿在咯吱咯吱响。
看着程悉的影子一点点向自己走来,周述才猛然意识到,一个医生特意下楼到医院门口接病人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把大褂口袋里的干玫瑰,那株今天刚从阁楼花瓶里换下来的玫瑰,轻轻一捻。
碾得粉碎。
枯死的总归是不需要了,毕竟今天……今天会有新的,永远不腐的玫瑰住进他的小阁楼的。
……
程悉当然没忘记自己迟到了,但是时间再紧,对禾律的道谢也一定是要认真说的。
他三步并作一步地跑进医院,恍然间好像看到周医生的身影,但他无暇他顾,而且医院的白大褂那么多,周医生也不可能亲自下楼接他。程悉只当做自己眼花。
走廊静悄悄的,程悉也不敢跑,遂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大步朝着诊室走去。
幸好诊室在一楼,不然还得等电梯。而且估计以程悉的性子,怕是会直接走楼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还要在周医生面前再丢一次脸吗。
程悉轻轻敲了敲门,脸上满是愧疚:“不好意思周医生,我……昨天没休息好,今天一觉睡到了现在……”
周述没理他,径直进了里屋,语气不耐的冷淡声音传来:“进来,我们快点结束。”
程悉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喝了。”周述一边带上白手套,一边微微调了下眉,示意程悉程悉看桌上。
桌上是一杯水,还有一粒放在纸巾上的药。
程悉感觉有点奇怪。他来复诊肛肠,为什么要……服药?
周述见他迟疑,眉间褶皱愈深:“今天做肠镜,这是泻药。快点吃,不要浪费时间。”
程悉被他隐含怒气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里暗骂自己没有眼力见儿,一仰头把白色药片咽了进去。
可更奇怪的是……明明是泻药,他腹中却并无半点不适,只是眼前…有点花……
恍恍惚惚间,他看到周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银色的东西,戴在了他的手上。
手腕处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程悉下意识想要挣扎,可是手脚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意识彻底没有之前,他看到周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禁欲的脸。
苍白的面孔上,五官渐渐扭曲,变得狰狞。
救命…………
程悉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想坐起来,却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双手,结结实实地绑在床头。
程悉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下的床虽然陌生,但并不是禾律家的床!
惶恐中,记忆终于涌上。程悉心里一阵恶寒,嘴唇都忍不住颤抖。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却忍不住一遍遍地扫视
周医生……绑架了他?
为,为什么?!他又没钱,又没得罪过他……而且,周医生不可能是他的债主啊!他上个月的债已经按时还过了啊?!
门锁响了,程悉惊恐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打开的门,心脏砰砰地仿佛要跳出胸膛!
程悉白净而冷淡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你醒了?”
程悉看着他那张一如平常挂着清冷表情的脸,后背突然一凉,汗毛陡立。
“你……你想干什么?”
周述不语,苍白修长的食指轻轻旋开两颗纽扣,白皙光滑的肌肤瞬间从领口延伸到胸口。高高突出的锁骨令人难以抗拒地盯着看,色气满满。
他向床边靠近两步,皮鞋的跟在地上发出踏踏两声脆响,程悉条件反射地往里侧蜷缩了一下。周述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小腿径直跪在床边,另一条腿仍踩在地上,上身下伏,半虚压在程悉身上。
上身被压住的窒息感伴随着对方胸膛的滚烫温度,程悉整个人一震,硬生生偏过头去,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周述直直掰过他的头,钳住他的下巴,让他被迫与自己鼻尖紧贴。
现下两个人紧紧相贴,严丝合缝。呼吸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从鼻吻间探出,又彼此交织,纠缠,暧昧黏重呼吸声简直震耳欲聋,回荡在程悉耳侧,让他恶心不已。
“你有病吗?!快滚!滚!”
程悉真的要被逼疯了。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密。同性间的色情相触让他感到浑身寒毛倒竖,几乎是生理不适到反胃。他像溺水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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