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顾引楼在自己家,被一个未成年强吻了。
沈厌的吻技青涩,但比起顾引楼还算有经验。
他回想着每次唐弃的侵略,比照着动作,将舌尖滑过男人的口腔,如同滑不留手的小鱼,搅动着顾引楼急促的呼吸。
柜门前的男人,从蹲着变成单膝跪地,上半身淹没在逼仄的柜子里。
“唔……”
顾引楼在紧张的气氛里冒出一声,双手紧把着门框,想尽办法避开这个荒唐吻。
但沈厌抓得很牢,攥皱了深绿色的睡袍,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肌。
顾引楼有些力不从心,又或者有几分享受。
滚动的蜜果从他上颚略过,追逐他笨拙呆板的舌头,顺势勾画出牙齿整齐的轮廓。
作为快三十岁的老处男,他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生人勿近的气势,不知劝退了多少狂蜂浪蝶。
然而,沈厌有着难以拒绝的魔力。
如同坠进湖海的溺水者,被水妖给予零星散碎的氧气,叫顾引楼欲罢不能。
沈厌在亲吻中睁大了眼睛,窥视着黑暗里的男人。
那双深邃的眼眸陷在眼窝,罕见的惊慌失措,这让他格外兴奋。
顾引楼差点遗忘他,害他光着身子在水里冻了那么久,到现在还在哆嗦。
这样的报复刚好……
他吮着顾引楼的下唇,犬齿锋刃戳破浅薄的皮肉,然后再调皮的离开。
沈厌看着顾引楼,咯咯地笑,小狗般甩着短发上的水珠。
“你!”
水渍迸了顾引楼一脸,让他猛然清醒,对刚才片刻的忘情产生一丝懊恼。
他咬牙切齿的退出衣柜,微光照进柜门,疯癫的少年赤身裸体,咧着嘴朝他笑。
“你衣服呢?!”顾引楼皱着眉问。
沈厌指了指窗户的方向:“脏,扔了。”
从泰斯会所到医院,他就被换上了病号服,顾引楼带他出来时,也并没有换上得体的衣服。
他不喜欢蓝白色的条纹,进浴室前把衣服扔出了窗户。
他一脸正经的样子,顾引楼无的放矢,磨着后槽牙站起来,疾步离开了衣帽间。
男人身影转瞬从眼前消失,沈厌忙爬了出来,扒着柜门抻长脖子,哆哆嗦嗦的探出脑瓜。
他知道,这次顾引楼很快就会回来。
共用卫生间里,盥洗台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响。
顾引楼朝脸上泼着冷水,顺手把洇湿的发丝拢到脑后,撑着大理石台面,看向镜中的自己。
水珠从额角滑到红肿的下唇,顺着胸膛淌进睡袍里,小腹下已经微微隆起。
他烦躁的揉了把脸,将毛巾甩在台子上转身离开,去杂物间拿了新浴巾,又挑了件自己的睡衣,一并拿到了客房。
沈厌双手撑着地板,半个身子还跪在衣柜里,就这么一直跪到房门再次响起。
不过,没有等到顾引楼的身影,只听见男人清冷压抑的声音。
“毛巾衣服在床上。”
话音随着房门关闭再次消失,静默了半晌,沈厌才爬出来。
膝盖跪得又酸又疼,不过比起被唐弃操他时候轻松多了,没有磨破皮,只是站起来费点劲。
身上已经干了,也用不上毛巾。
沈厌从衣帽间出来,光溜溜地走到床前,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一摞衣物。
他觉得自己好像很烫,发丝里的水分被蒸得只剩一点潮意,人也困得睁不开眼。
于是只套了件上衣,爬到床头蜷了起来。
顾引楼真的不会照顾人,他还是忘记了拿床被子。
沈厌昏昏沉沉,一阵阵的发冷,只能揪着浴巾渐渐睡去。
而暴雨就在凌晨降临,没来及亮起来的天空,被闪电劈出蓝紫色的光。
房间的隔音很好,可沈厌还是被雷声惊醒了,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孤独和恐惧。
他的眼皮子被黏住,很难完全睁开。
呼吸变得沉重,心跳如擂鼓,咚咚地敲击着他的胸骨,整个人都在打着冷颤。
顾引楼安抚下情绪,好不容易才入眠,不一会就有团火烧到了身侧。
太烫了。
他打开床头灯,迷迷糊糊地翻过身,双眼紧闭的少年直接贴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
“冷……”
沈厌眯缝着眼,眼皮开合吃力,眼神空洞洞地,脸颊飘着红晕。
你醒醒,你走错了房间,你梦游了……
顾引楼想说的太多,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因为沈厌发烧了,烧得非常厉害,浑身都是烫的,却还在不住的打颤。
他下意识要挣坐起来,怀里人却顺势搂紧了他的手臂,一只小火炉靠在怀里,细腻的皮肤贴在他胸肌上,恨不得烙下什么印记。
“我想抱……抱,冷。”
沈厌咕哝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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