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看不下去,直接按下手提电脑屏幕,从沙发起身走到老板桌前。
“那孩子有精神疾病,心思本来就敏感,就算正常人也觉得你说话冷漠。”郑意抽走顾引楼手里的文件,把一份鉴定报告摆在他跟前,“再说了,你跟人家都亲嘴了,转头让人家随时联系我,合适吗?”
“你有病吧!看你是工作太清闲了。”
“有没有病不清楚,反正我没和小朋友亲嘴。”
本来已经忘差不多的事,被郑意冷不防提及,顾引楼一下子又想起来,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了。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郑意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引楼,看着他的这副窘态,直接笑出声。
不过他没继续嘲讽,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示意:“季大夫早上发过来的,沈厌的心理评估和治疗方案。还有,昨天的录像,已经传到你电脑,你自己看吧。”
顾引楼没搭理他,拿起一摞报告,认真翻看起来。
和之前分析的没什么太大出入,最后几页写的满满当当,都是刘主任和季静阳拟定的治疗方案。
显然,现在这些东西已经用不到了。
沈厌回到了唐家,唐家自己的医疗团队,用不着他们费心。
顾引楼放下报告打开电脑,点开郑意传过来的视频文件,是昨天刘主任对沈厌心理治疗的录像。
他看得很仔细,逐帧逐句看到了最后,心里触动很大。
他一直觉得沈厌忽然赖上他,只是机缘巧合,在一个偶然的宴会,阴差阳错的遇到,然后就被纠缠上,不得不去面对后续发生的事情。
沈厌对他的那种依赖和信任,于他而言都显得莫名其妙。
直到看完所有,顾引楼才明白,对沈厌而言根本不存在那么多机缘。
他曾经向许多人伸出过求救的手,但有人碍于唐家威势视而不见,有人狠狠地从那双手上碾过,末了还要对着坑底的少年吐上一口唾沫。
那些事,昨晚沈厌并没有对他提及。
因为在沈厌看来,顾引楼是唯一从悬崖边把他拉上来的人,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可以活下去了。
此刻顾引楼无比后悔,是他再一次把沈厌推向了谷底。
“怎么办?”他有些后怕,因为电话里沈厌太过平静,不禁让他产生错觉,觉得沈厌并不安全。
但连着两天造访唐家,似乎不太现实。
“昨夜我和沈照梦谈得很清楚,她应该能确保沈厌的安全,她只要管好自己儿子就不会有问题。”顾引楼像是在自言自语,对整件事理了又理,寻找被自己忽略的漏洞。“我再给沈厌打个电话?让他随时联系我?”
他看向郑意,等一个认同。
“你发个信息给他,也是可以的。”
郑意长吁短叹,不禁扶额,他老板像个早恋的初中生,正在谈一场手足无措的恋爱。
很难保证再打一遍电话,是不是又交代一次工作。
然后告诉沈厌他几点上班,他几点要开会,几点是他固定睡眠时间,剩下时间才可以联系。
那这通电话还有什么意义。
“你还是每天联系他一次比较好,万一真出什么事,他没机会联络你怎么办。”郑意确实忧虑,唐家那种人家什么事做不出来?
从前能放任唐弃折磨沈厌,现在就能想办法解决外部麻烦,顾引楼就是那个麻烦。
“啰嗦。”
顾引楼单手举着手机发消息,嘴上不耐烦得很。
沈厌洗澡出来才看到,顾引楼发来两三条短讯,内容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像是硬挤出来的话。
他礼貌的回复一句,就丢在了一旁。
正如顾引楼所说,唐家会保证他良好的生活环境,这一点沈厌感受到了。
后来的几天唐弃没有出现,大哥唐业也出差回来了。沈照梦推着瘫痪的丈夫,几乎每天都出现在饭桌,这个家好像其乐融融,空前的融洽。
不知道顾引楼做了什么,但效果显着。
其实想起从前,沈厌接触最多的只有沈照梦和唐弃。
唐玉良作为大家长,深入简出不怎么跟晚辈相处,唐氏的生意几乎交给了儿孙。只有那些硬关系,他才会出面应酬一二。
在他眼里,沈厌还不及他养的一条小巴狗。
至于养父唐从礼,几年前因为事故瘫痪了,人虽然清醒,但后半辈子都得靠轮椅行动。即使这样,公司里的大小事,也都没有放下过。
唐从礼好的时候一表人才,没有中年男人的发福身材,看上去就斯文老实,人畜无害的。
对沈厌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坏。
毕竟没瘫痪前,他不怎么回家,这种身家的男人在外面不会缺少伴侣。这个家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地标,对此沈照梦也并不介意。
相比起来,大哥唐业应该算是这个家对沈厌最好的了。
唐业比顾引楼年纪还大两岁,可看上去却很年轻朝气,毕竟是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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