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梦真的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管束唐弃。
眼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已经不是绕膝讨糖的孩童,她手链上的金属装饰刺进了皮肉,如同插进胸口的木刺,造成这个结果的正是自己亲儿子。
沈照梦顾不得体面,眼泪已经晕花了妆容,另一只手还是扬起来,不轻不重地挥在唐弃脸上。
这次唐弃没有躲,攥着她的手腕任她哭。
从小到大他没见过这样的母亲,沈照梦人前人后都端得一副好气质,于公是能力强劲的女强人,于私是好太太好妈妈。
可以说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典范,富豪阔太圈子里的标杆。
那张姣好面容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就这样全心全意爱护儿子的女人,唐弃依旧觉得她像个没感情的假人。
“是要吓死你妈才罢休吗?你个混球!白眼狼!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啊?!”沈照梦哭得梨花带雨,不停捶在唐弃身上,她是真的在害怕。
当沈厌在餐厅说出那些话时,她的浑身就在发抖。
“你不求上进就算了,成天在外面跟狐朋狗友厮混,我也睁一眼闭一眼。说了别跟沈厌纠缠就是不听,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下你妈?我怀胎十个月,差点难产死在手术台上,难道就为了今天让你活活吓死吗!”
唐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只有个卑微的母亲。
他一边欣喜看到不一样的妈,一方面又被骂得满头雾水,不胜其烦。
“妈,你发什么神经。什么死啊活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沈照梦甩开桎梏,掏出手帕擦眼泪。
“你少废话,跟我进去!”
心情突然大起大落之后,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她揉了揉额角才缓过神,立刻又变回以往的样子,拖着唐弃按了电梯往别墅里折返。
一进门满眼狼藉,沈厌的衣服支离破碎丢了一地,看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儿子就是个少爷,什么活也不会干,屋子从来不收拾,自然会有人来做这些事。
这就导致,现在整个别墅都是做爱后的证据。
沈照梦越看越生气,像只经验丰富的搜救犬,抓着唐弃到处检查。
茶几上摆着用过的套,盒子里已经没剩几个,她白了眼满脸无所谓的儿子又继续查看。
楼梯上,地毯上,厨房间没一处清白。
直到看见水吧台面上微干的污秽,她彻底崩溃了,险些又反手给唐弃一巴掌。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少跟沈厌胡闹,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吗?”沈照梦眉头紧锁,在角落的干净椅子坐下,“他不正常,是个疯子。”
“玩玩怎么了?我就喜欢他这疯劲,爽就行了,管这么多。”
“你要是想发泄,外面有的是人,不行就正经找个女朋友。真把他搞出事,老爷子就得扒了你的皮。”
沈照梦不是说着玩,以唐玉良的脾气,谁挡了唐家财路都罪不可恕。
沈厌是他们家的慈善基金招牌,真要出了问题,就算是唐弃也活不了。
唐弃绕着车钥匙,百无聊赖地陷进沙发里,对此不置一词。
“家里的事少提,老头死了多分不了我一毛钱,我管不着他高不高兴。他还能活几年?想要扒我的,真是笑话。”
上次在瑞士挨的打,现在想起来都疼。祖孙俩并不亲厚,这个家没有唐弃的牵绊。
他翘着二郎腿,脸上写满了不屑。
“我喜欢沈厌,就喜欢搞他,我能爽,你不是也没反对吗?”
“你就是个混蛋!”沈照梦瞪圆了眼睛,起身大声斥骂,“喜欢什么?啊!年轻好奇玩玩可以,还真当一辈同性恋呢?别说他是个男孩,就算是个女孩你也想都别想,将来结婚对象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有钱人常有特殊癖好,沈照梦见得多了,当初唐弃强奸沈厌她也没太当回事。
无非年少,猎奇,图个新鲜。
可现在唐弃说喜欢沈厌,她的神经几乎快要绷断了。
“我为什么不能做主?你们除了拿钱了事,谁管过我?现在好啊,连钱都舍不给了。我不求上进?我要做生意,老东西问都不问抬手就打。还惦记着拿我商业联姻,算盘珠子打都到老子脸上了。”
想起往日种种,唐弃就气不打一处出来,起身一把掀翻了矮几。
他不打算再谈,现在一肚子火气,得找沈厌发泄。
“我不是什么同性恋,就单纯想操沈厌,等我玩腻了换个人而已,但你们别把算盘打到我身上。”
说着,人就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沈照梦踩着高跟鞋,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回家。”
“回什么家!”
唐弃脚都没踏出门,沈照梦就朝安保下了指令,四个彪形大汉立刻将人钳制住。
这几个都是专业保镖,动作敏捷反应快,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任凭唐弃平时健身打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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