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俱逸整理好自己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经常来这里做爱,衣柜里准备了换洗衣物。
他边走边哼着小调,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祝俱逸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此刻正是无事一身轻。
昨天他有个朋友说想跟他合资开赌场,一通花言巧语让他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还没签字画押就巴巴地送钱。
但祝俱逸当时想,外面的人都说自己是个酒囊饭袋的废物,就靠家里养着。他也很不服啊,总想做出的成绩来,就跟那人一拍即合。
可天不遂人愿,在他前脚刚给完钱,后脚那人就跑没影儿了,这时这位单纯的二少爷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狠宰了一顿。没辙了,只能去找他哥,比竟数目不小,而且他办了蠢事事小,瞒着他哥才事大。
虽然他哥是轻易的放过了他,但是也从来不让自己染指家里的事,并且永远当自己还是小时候那样不依附他就没法活。
祝俱逸身体力行地服从,但心里还是不乐意,哪能乐意呢?他哥就跟养小猫小狗一样养他,更别提祝俱逸还没十六岁就被祝俱荣带上了床,这他妈是乱伦啊,但祝俱荣就很心安理得,当年的事太惨烈了,祝俱逸现在一想起就心里一阵颤栗。
心情愉悦的二少爷此刻又苦闷起来,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拐进了他弟弟祝俱玉的地盘——珑梅园,是这一代数一数二的大戏园子。
祝俱逸心说来都来了就进去听个曲儿,正好缓解他的心情。伙计一见是他来了就赶忙过去服务他,
“爷,您来都真是时候,现在演的是……”
“少废话,快带我去我的地儿”,祝俱逸懒得关心唱的什么戏,反正他也听不懂,纯是听个氛围。
伙计见他不耐烦便知他心情不好,赶紧伺候完这尊大佛就溜了。
祝俱逸坐在他常坐的包厢抬眼看着这出好戏,难怪今天人这么多呢,原来是祝俱玉亲自登台唱旦,这倒是值得一看,不为别的,就为祝俱玉这人如其名的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即便一脸脂粉一身珠光宝气也盖不了他浑然天成的清润高雅的气质。
他好像天生就该在台上被所有人追随视线。
若他不是祝家人,这等祸水戏子还不知道要引得多少少爷老爷强取豪夺呢,可祝俱玉虽然爱好唱戏,但没人敢以此轻看他。
他是戏子所出,庶子一个,却能在高门深户的祝家夺得自己的一席之地,更遑论前面还有两个正经嫡子嫡次子。他是先靠自己的本事经商挣得一番事业才让祝家老顽固认可他把祝家的生意交给他打理。
祝俱玉看上去清润如玉温和有礼,实则外柔内刚,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要想在这里做生意,谁敢不看祝俱玉的脸色。
祝俱逸跟他关系一般,祝俱荣不让他跟祝俱玉有过多接触。但祝俱逸认为都是自家兄弟,自己还比他大几岁,虽谈不上关照,但祝俱玉每次登台他必捧场,一来二去也在珑梅园坐熟了。
祝俱逸聚金汇神地看着戏台,别的戏他都觉得无聊,只有他弟弟的戏怎么看也看不够。
嗓音千转百回清亮透彻,身姿绰约,目送秋波,一颦一笑全为风情。
祝俱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冲他微微一笑,令人心神荡漾,满堂高座皆发出一声叹呼。
也有一部分人追随祝俱玉的视线,见是祝俱逸也不觉奇怪了。
一曲毕,祝俱玉换回了他的常服,一身月白绸缎长袍点缀青绿。洗去脂粉的脸蛋更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头乌黑齐背长发柔顺垂下;葱白修长的手捏着折扇抱拳道谢;瓷器碰玉瓶的声音婉婉道出;眼中一汪清泉叫人溺毙其中。
祝俱逸的目光一直围绕着祝俱玉,他心想,我小弟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就在他准备按往常惯例看完就走时,来了个粉雕玉琢的小伙计拦住他,
“爷先别走,我们老板马上来见你!”小伙计一阵风似的说完就走了,他看出来了这是祝俱玉养的小徒弟。
果然没一会儿,这清风霁月的人就来了,
“二哥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怎么每次来了也不同小弟说一声就急着走呢?”
祝俱逸还是第一次被祝俱玉拦下,他以为祝俱玉应该心照不宣,他们向来少交集,说得出这样的话吗?
但他依旧镇定自若的起身开口道:“我粗人一个,来此风雅之地也只是牛嚼牡丹,何谈远迎,况且我看你贵客众多恐有叨扰,故先行一步……”
祝俱玉听他的这话,便心生不快,自己特意来接近,就是因为每次登台看到的那一双炙热纯净的眼神,那是一种只望你好不参杂其他的眼神。自己在台上台上什么眼神没看过,利欲,色欲,毁欲,唯独这般真挚的少见极了。
而他这不解风情的呆子只想着祝俱荣的谆谆教诲,竟然敢薄他的面子,遂也懒得听这狗屁客套话,
“好了好了,二哥别说了,既不愿见我这勾栏中人也只是怕沾染浊气,是小弟我考虑不周了,哥哥你走罢!”说着就捏着手帕掩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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