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书店人来人往。
将最后一批新书规整放进书柜,思乔认真贴上分类标签。
一杯圣代朝她递过来,穿着书店工作服的李优对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思乔,最近家里招不到员工,一到假期都忙得不可开交,只好厚着脸皮把你叫过来做苦差。”
“不会啊,我自己在家也很无聊,有事情做感觉充实很多呢。”她自然的接过那杯圣代吃了一小勺。
哥哥忙着公司的事情,家里冷清得要命,那些以前很喜欢的电影碟子也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明明说好这个暑假去意大利,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害得她只能在家里看看纪录片解解闷,所以李优打电话叫她来帮忙的时候,思乔一口答应了。
两个人坐在书店外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有段时间没见,聊天也东一句西一句,不过思乔挺喜欢这样的时刻,连吹风都觉得惬意,惬意到忘了跟哥哥约好的结束后回公司一起吃下午饭。
对街的迈巴赫早已经停靠半个钟头,表盘滴答作响,驾驶座的男人却耐心十足。
深沉的目光贪婪的落在思乔身上。
思乔有一头柔软的长发,一直长到腰部,稍微靠近就能闻到她发间的馨香。
有段时间,无端端失眠,霍铠毅买来跟思乔身上一样味道的香氛放在床头,结果意外的改善了很多。
看着思乔开心的样子,他眉宇都舒展。
一只灰色肥猫从巷子里窜出来,温和地蹭了蹭思乔的小腿,思乔垂下头,想去揉它脑袋,那只猫却毫无征兆伸出爪子。
被猫抓得莫名其妙,思乔怔怔地看着那只‘罪魁祸首’溜之大吉,还来不及去找刚刚被叫店里的李优,就看见哥哥出现在面前。
洁白的手腕上一条显而易见的红色抓痕,思乔心虚地想要藏起来,被霍铠毅一把拉住。
动物的攻击往往不知轻重,虽然不至于太严重,但还是破了皮,红得显眼。
思乔几乎是被霍铠毅拽上车的。
他的脸色沉得令人战栗,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车却开得飞快。
“只是被抓了一下,哥哥不用太紧张。”
“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野猫也敢碰。”他终于开口,却是冷冰冰的责怪语气。
“小优说那只猫很乖的,应该不要紧……”
“应该?”他眯了眯眼睛,迸出危险气息,“霍思乔,我不管它有没有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跟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连名带姓叫她名字,说明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思乔跟个鹌鹑一样缩了缩身子,无言的看向窗外。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为思乔打疫苗的老医生站在门诊外交代忌口和注意事项,思乔打完针浑身都没力气。
倒是霍铠毅听了个七七八八,把她不能吃的东西一样样记下来。
搅拌碗里清淡的蔬菜白粥,思乔没有任何食欲,让一向重口味的她忌辛辣,简直是一大酷刑。
筷子默默伸向粥铺老板多送的一份开胃小菜,被霍铠毅的筷子一把拍回去,他面前的粥跟思乔是同样的清汤寡水。
“好好吃饭,这个太重口,现在还不能吃。”声音保持一贯的凌人语气,让人不自觉想服从。
这几天,思乔吃什么都由他敲定,餐桌上荤腥很少见,思乔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半点不挑食。
思乔悻悻地收回筷子,无聊就算了,还被强制忌口,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头只会吃草的羊了。
埋头心不在焉喝粥,思乔想起小时候。
其实她对哥哥的印象,从小学才渐渐开始清晰。
父母还没出去世之前,思乔被家里宠得娇贵。
妈妈顶着高龄产妇的危险生下的她,导致思乔五岁之前体弱多病,家里人都默认她偶尔的横行霸道。
再加上小女孩脸蛋整日红扑扑,月牙似的眼睛时常弯着,遗传爸妈良好基因,漂亮得像个洋娃娃。机灵可爱的小模样人见人爱,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嘴甜又懂礼貌,灿烂得像小太阳,个个为她的软言软语埋单,要什么给什么。
霍铠毅不吃这套,霍思乔的出生夺去家里人大多关注度,虽然他并不需要那些,但妈妈因为这个妹妹受了不少苦,他那时还对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喜欢不起来。
小屁孩的撒娇卖萌甚至没有数学算式吸引他,于是自动忽视这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妹妹,整天把自己锁进房间,除了吃饭时间,思乔很少见到那个帅帅的、但是看起来又凶凶的哥哥。
让思乔彻底害怕霍铠毅,是爸妈回外婆家的一个周末,妈妈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妹妹,记得喂感冒的她吃药。
霍铠毅虽然不太愿意花时间跟幼稚鬼单独待上几个小时,但鉴于她还太小,没什么安全意识,还是臭着脸坐在沙发上陪小小的思乔看动画片。
这也是他法,最后,那局棋,白子胜。
思乔回到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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