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浴室里的光是开着的,暖黄色的光线从门缝里钻出来。
啪-
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打开头顶的灯,明晃晃照亮整个卧室,乱糟糟的地上,是霍思乔的衣物,他大步走进浴室,看见洁白的浴缸里赫然躺着早已经冷到昏迷的霍思乔。
她什么都没穿,脸色苍白,嘴唇冻到发紫,泡在水里,闭紧双眼。
霍铠毅毫不犹豫从浴缸里打横抱起她。
怀中的人像是睡死了,一动不动的被他抱在怀里,身上还滴着水,浑身的温度低得不像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穿好衣服,又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这期间,霍铠毅寸步不离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绝对是故意的,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想让他认输。
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女人,霍铠毅握紧拳头,气得咬紧牙根却又没办法做任何事,他来回渡步,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私人医生替霍思乔测了体温,说是发高烧,开了退烧药,让他在霍思乔醒来后看着她吃下去。
“霍小姐身体本来就虚弱,最好一个月之内都不要再让她受凉,否则就不是发烧这么简单了。”
霍铠毅坐在床边轻轻嗯了一声,眼神从未离开过床上的人。
一整夜,他都守在霍思乔的身旁,听她梦呓一般地说好冷,霍铠毅又往床上添了一床被子。
后半夜,她的烧退了,脸色好很多,他还是不肯睡,熬得眼尾通红,不时抬手揉揉鼻梁,困意不断席卷,他只好走到窗边吸烟。
霍思乔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根细烟,不断地猛吸,吐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像在叹息。
整个人都失去了往常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只剩下浓浓的颓败。
他侧身掐灭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很多烟蒂,思乔看见他领口未干的水渍,衬衫衣领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攥紧床单,依然静静的看着他。
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来,霍铠毅立马挂断,下意识看向床边,发现霍思乔已经醒来。
终于,像是松口气,他的肩膀沉下来。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霍铠毅把药递给她,又倒了杯温水,“先吃药。”
霍思乔摇摇头,沉默着按照他的要求吃了药。
“非要把自己折磨到这种程度吗?”他的火气早就消磨殆尽,问出口时只剩不解。
霍思乔垂下睫毛,声音虚弱柔缓,却又无比的坚定,“是,我无法接受跟自己的亲哥哥乱伦,如果你还想让我活下去,就别再逼我。”
她要的不过是最正常的生活而已,温馨的小家、互相理解的爱人,如果可以,再养一只宠物,可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霍铠毅。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被她的话刺痛得眉宇紧蹙,俊朗的脸上阴沉下来,“思乔,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
这是第一次,他以这样卑微的姿态在她面前低头。
却是这种时候,思乔忍住鼻酸,别过头不去看他。
“我会去死,割腕、跳楼、撞墙,只要我找到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碰我!”她的眼神已经明显带着恨意。
将那些寻死的招数一一说出,飞蛾扑火般决绝。
沉默,无声蔓延,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霍铠毅看着她,只红着眼眶点点头,一连说出几个‘好’字,“我放你走。”
14
思乔离开得没有半点犹豫,她害怕自己多待下去就会心软。
她必须在现在隔出一条两人都无法越界的线,时时刻刻提醒他们不要再错下去。
右手搭上把手的瞬间,心情却沉重得无法言喻。
犹豫、纠缠,全都在脑海里叫嚣着让她不要走。
她知道,踏出那道门的那一刻有些关系就变了,但她不得不这样,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哥哥可以在跟她做完那种事情后做到若无其事,或许还会继续爱上别人,可她不一样,她从未想过乱伦,不能也不允许。
思乔下定决心压下把手,拿着外套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阳台上,高大孤寂的身影落寞的站在栏杆前,深邃的目光随着行色匆匆的那一点移动,霍铠毅看着思乔上了车,他闭上眼,修长的手指握紧栏杆,眼睑处,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湿润的迹象。
回到学校后,思乔没再接到过霍铠毅的任何一条消息,银行卡里每个月的余额却都在不断增长。
那些钱,她一分都没动。
学校的课程并不算太忙,闲暇时间,思乔为自己找了一份兼职,校外的甜品店,她负责收银和导购,一起兼职的还有一位跟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大家都叫她西子。
西子人很好,她的兼职时间比思乔要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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