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个聋子。
医生说男人的腿瘸是旧患,被洞穿的地方则是新伤,这意味着男人以后不仅仅会拖着一条本就瘸了的、伤上加伤的病腿,还会慢慢失去左耳的听力。
丁奇不知道男人惹了什么仇家,干了什么歹毒恶事,竟被赶尽杀绝至此。但既然自己遇上了这倒霉人了,摊上事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负责到底吧。丁奇忙前忙后给男人在医院托关系找床位,请了护工,安顿好之后才发现男人直挺挺地躺着,眼神空洞无魂,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嘿,我忙活半天,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奇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见男人不搭理他,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
“切,你就对救命恩人这个态度啊。怪不得被人打个半死,抛尸大学门口……”
“如果你真死我们学校了,那多不吉利啊。”丁奇本来想着开个玩笑跟这老哥缓和一下气氛,但开口之后见男人脸色不对,暗自后悔自己这狗屁玩笑不合时宜。
男人垂在床沿的手指微动,缓缓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他顿了顿,再次露出一个更为妥帖讨好的笑:“……谢谢您,实在太感谢了。”
丁奇呆愣愣地观察他的笑脸,莫名地想把他嘴角勉强弯起的弧度抚平。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明明伤的都够去地府和阎王黑白无常搓盘麻将了,怎么还有力气跟人客套呢。
这人得多没安全感,才会无时无刻准备和别人道歉道谢、扯清关系啊……
男人名叫樊剑,不到三十岁,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就是他裤兜揣着被水泡烂的驾照。樊剑是个闷罐子,无论说什么他也不爱搭言,更是对自个儿的身世闭口不谈。伤好的七七八八之后,丁奇见他一人孤苦伶仃,身患残疾也没成个家,于是收留了樊剑在了自家洗浴城做个保安门房。
樊剑平时吃住都在洗浴城的收发室里。收发室对面是洗浴城的保安室,住着另一个保安,也是年轻轻轻出来打工的,乡下小孩儿土气但憨厚实在。
樊剑和小保安都睡洗浴城统一发的老式行军床,虽然褪色了,但胜在干净。收发室不过两平米,就将够个人转身,屁大点的地方一览无余。在洗浴城的生活很简单,因为受到老板儿子的照顾,樊剑也不需要干什么活,就挂着保安的名在这吃住,也算是衣食无忧。枯燥的日子里,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打开墙角处放着淘汰的老式电视机,翻来覆去的看那寥寥几个频道。无聊聒噪的新闻,冗长繁语的广告,反复播放的电视剧……彩色电视机的色彩明艳在樊剑眼中逐渐蜕化为一面面无趣灰白。
不,是整个世界都了无颜色。
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偶尔会在地方台看见那几个男人。每当他们的脸出现在灰白之中,樊剑就赶快切换频道,久而久之,看着那几张脸,也能逐渐免疫了;除了右腿伤处和左耳灼灼发热之外,心口也没那么疼,他才敢多看那么几眼。
还是,那么好看的俊俏青年啊。
樊剑刚被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阵子,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惊醒出一后背的冰汗。
过往曾经作为“反派”的人生恍如隔世,梦里他像个旁观者一般,在翩翩洪涌的走马灯之间窥得自己仿佛提线木偶似的不断上演可悲可笑的荒唐行为。
回忆如同荒谬绝伦的默剧一遍遍上演,他如同一个加速主角之间感情的丑角演员,每当主角需要情感历练时,他便“大摇大摆”的粉墨登场,每次出现得有多咋呼,往往被打脸的越凄惨可笑。
“这他妈就是我的人生啊……”
樊剑甚至呆懦到没法像别人逆袭那般,含着一腔孤勇决绝狠厉。他心知肚明——即便再怎么努力去挑拨离间、作梗使坏,那些所谓“前男友”的优质男性们也不会再回头多看他一眼,顶多是眼睁睁看着在他摔进泥坑里,再用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狠狠踹上一脚。
春花洗浴城虽然比樊剑和男友们分手、落魄了之后住的地方还要艰苦,但每天在热闹的洗浴城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跟小保安抢遥控器,跟搓澡大爷、按摩女郎们唠嗑聊天,日子也不那么无聊。能天天见到不同的人,吃不同口味的泡面,更是没空回忆过往。
幸好,幸好没空回忆过往。
数不清法的农夫,更像不讲道理的强盗,恨不得将这块宝地搅合得天翻地覆、洪水四溢才好。
“哈啊、唔嗯……不行不行啊啊啊啊——慢、慢一点呜呜……”
丰腴肥大的臀肉因为高潮将至而不断收缩,双性屁股上那些软腻的脂肪因为用力而绷紧,缩出一个个不甚明显的肉涡。陌生人腾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扇向樊剑右臀,鲜红巴掌印立竿见影。
“啪!”没等樊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浅褐色肉浪翻滚,像翻倒的蜜罐糖浆,哗哗流了陌生人满手。樊剑激爽无比,瞳孔都微微涣散了,他抑制不住发出嘶哑的低吼,随着身躯剧烈颤抖,子宫连着阴道、从熟红尻口潺潺呲出不少情浓爱液,整个泥泞下体像一方被捣坏的泉眼,肉壶内的润滑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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