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换了种冷漠的语气,“你之前没人管不也活好好的?我跟你……”
他咬了咬牙,没说别的,强行将我塞回被子里,一声不吭地出门,还从外面将门反锁。
我抱着被子怒上心头,但实在是折腾得头晕,只好将发火推迟,明天再找楚苍这个神经病算账。
这么想着,我又倒回去,闻到被子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关于那件衬衫的更多细节反而被我回忆起来。我记得应该是班里话剧社几个人改编了经典戏剧的剧本,拿来做校园演出。
毕竟已经高三,他们都想追求更高的水平和更好的表演效果,在全校面前出个风头,非得坚持说我的形象和剧本的男二号很符合,软磨硬泡地要求我出演。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剧本里的男二号就是一个每天伤春悲秋的忧郁文艺青年,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的话术确实高明,我被缠了好几天,最后都被他们的诡异逻辑绕晕,昏头昏脑地答应下来。更离奇的应该是他们还说动楚苍担任一个戏份不多但不可或缺的配角,我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
不过楚苍的理由很简单,他一想到我会在那里一脸深沉地朗诵酸掉牙的爱情诗就觉得这会是我一年的笑柄,绝对不能错过。
自然,他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很传统的忠诚骑士,还有一身显眼的银甲,看起来就比我会更受女生欢迎。
楚苍当时拿着剧本忍不住笑,我坐在桌子上伸长腿去踹他,他攥住我的小腿,说道:“你气什么?到时候我还得在舞台上对你单膝下跪呢。”
“真的?”我本来想继续踹他,被他说的忘了,拿起剧本开始翻。
“现在还没看剧本啊。”楚苍懒洋洋说,他在我小腿上捏了几下才放开,“文艺委员知道要哭了。”
我让他闭嘴,将剧本浏览一遍,发现楚苍是个效忠于我的苦命骑士,心情好了点,跳下桌子说道:“走,请你喝奶茶去。”
之后的排练才是真正的折磨,如果不是一开始答应下来,我真想撂挑子不干。台词和动作被一遍遍纠正,一晚上过去,后背都湿透了。
楚苍戏份只比龙套多一点,大部分时间坐在旁边一边背书一边看热闹。我看不惯他的样子,就要忍不住去找他的事,请一组人喝奶茶也要专门指使他去拿。
一开始楚苍还是比较听话的,不过后来他就不去拿了。
为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话剧圆满结束,我们拿了第一,就连我当时的女友都套着校服回到学校来看这场话剧。
她很漂亮,微笑着为我鼓掌时十分迷人,我好像在后台就去拥抱她亲吻她,离开化妆间时才看到楚苍就在外面看着手机。
“结束了?”他偏头对我们笑笑,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似乎是打趣,但又有点冷淡,“走吧,要去聚餐,就等你们了。”
我匆匆换下戏服,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没扣好。楚苍盯了两眼我的胸前,女友拽了一下我的胳膊,帮我把衣服整理好。
那件皱巴巴的、沾了口红和粉底的衬衫还挂在我手上。我本来想直接找个地方扔掉,倒是楚苍接过去,轻描淡写地说:“我有用。”
我当时说了什么?应当是随口问他要这件衣服有什么用处,因为女友在和我念叨她不吃这个也不吃那个。
楚苍说道:“家里阿姨捡了只小狗,拿给小狗做件衣服。”
我只抽空对他比了个中指,楚苍没笑,他走在前面,手插着兜。我觉得不能为女友冷落兄弟,但他不接我们的话,我女友也不太搭理他,好像两个人早有矛盾。
不过我很讨厌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总之他们两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因此我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倒是和初恋女友分手后,我去问过楚苍,他为什么看人家不顺眼。楚苍倒也好意思,只对我说忘记了。
那件衬衫如同一只白色的幽灵,从无人的角落里缓慢升起缠住我。
早上楚苍从外面把卧室门打开,我醒来时烧已经退了,身上出了一层汗,但还在被子里不想出去。
其实他的床还挺舒服的。
他把窗帘拉开,向外面看了一眼,问我:“能起床吗?”
我抱着被子坐起来,楚苍已经穿着整齐,眼睛盯着我。
我尽量不太刻意地避开他的目光,头一回在他面前感觉到有口难言。总不能直接问你衣柜里收我高中的衣服做什么,万一出现他拉开衣柜告诉我不止这两件还有更多的场景,我怀疑我会昏过去。
我甚至都想要不要去道观里找个大师给楚苍算算,看看我这位兄弟是不是被人夺了舍。
楚苍看起来十分平静,他走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又伸进衣领碰了碰我的后背。
我被他摸得一抖,推开他的手说:“烧退了,你看我脸上好了点吗?”
“没有昨天肿。”楚苍说,手背贴了一下我的脸,我忍不住偏头躲开,余光里看见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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