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还留了一手。
晏利根本就不在乎。隔天,这家伙在监控里抱着小允宝宝,那甜蜜画面极其清晰,看得人血压飙升,他问:小允宝贝,如果我有一天破产了怎么办?
小允总是个好宝宝,会哄他开心。
纪澧关掉监控,想杀人。
他睚眦必报,手段肮脏且毫无人性,从最初秉持着一旦晏氏失去利用价值,理当抽空晏氏最后的一滴血,残忍抛弃华丽的躯壳,到最后因为在监控里,小允宝宝对晏利说你不要担心啦,如果你破产了,我就拿爸爸给的零花钱养你,男人冷着脸向晏氏旗下高风险产业灌输新血,大力投资扶持。
他不会给晏利任何吃软饭的机会。
即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晏家大少爷夜里为偷来的爱情哭泣,从指缝间流出的眼泪都是恶臭美币。
晏利从小被当作家族唯一继承人培养,性情复杂,虽然不沾染阔少恶习但也不是纯良好人,大部分时候他将尖利獠牙藏得很隐秘,深入浅出。
少年感爹系,人夫感十足,会腹诽蛐蛐老男人又生性恣意嚣张,鲜活热烈,但吃了年轻气盛的大亏,二十几岁的晏总经常被稳静成熟的纪总挤兑到气急败坏,气得想偷老男人的镇定药物全部吃光,又不得不承认纪澧在某些领域的确出类拔萃,真他妈的是个人才,但自己也没差。
比起斗得两败俱伤,晏利更喜欢待在家里做做饭,抱着纪澧香软又可爱的小宝贝儿子偷偷情。他很希望这个该死的老男人永远都在忙,但偶尔也会电话狂轰滥炸让老男人常回家看看,因为他的小允宝贝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能还是更希望爸爸回家陪陪。
晏和澧两个人是互相促成,互相牵制,互相折磨,且明贬暗讽的矛盾合伙人关系,合伙养小允宝宝。
小允宝宝觉得他们真心相爱,而自己是坏蛋小三。
“ok,我不同意。”
晏利躺在私人游艇上阳光浴,接过酒侍递来的橙汁,姿态慵懒闲散:“帅哥,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你老脸羞不羞?”
“我当然会老脸一羞。咱们家是有点高攀姓纪的嫌疑,福布斯世界首富排行榜名次比人家低了整整三位呢。”
晏父掀了掀茶沫,试探问:“……少爷是受不住这委屈?”
“受不住。”
晏利仍是漫不经心。他两指夹着几张美钞塞进酒侍的领口,深邃眼眸折射出暗金色的光泽,被滑落的大墨镜遮住半张脸:“少爷脆皮得很,会死在老男人床上的,你满意了?”
晏父表情有点难绷,干笑掩饰:“哈哈哈,别闹。”
“这么多年,你是什么德行,我这当爸的还不清楚吗?”晏父嘬了口茶,继续道,“嫁给他,你的人生,简直易如反掌。”
人生啊,死到临头了。
晏利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乐意卖身求荣:“这事没得商量?”
晏父点点头:“你妈咪是纪澧的唯粉,你知道的吧。”
晏利根本不入套:“那你怎么就让我赴汤蹈火,不让我妈嫁给他呐。”
“注意你的身份和说话方式,我不想听见庄重而低调地篆刻于柱壁上,圆柱旁玫瑰藤荆簇拥。
两道身影一高一低踱过廊道,在晏家大门前停下,影子渐渐拉长,变淡。
纪澧漠然注视着站在小养子纪小允身旁的晏利,唇线锋平,显露出几分冷意。
他从未见过像晏利这样不齿的小贱人,骂不过,抢不过,斗不过,就把他养得天真可爱的宝贝儿子直接偷回家。
这小三……简直是当得卑鄙无耻,手段下流至极。
纪澧掩去眸底汹涌的波动,压下怒意,他抬手抱了抱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养子,尽量将语气放轻松:“宝宝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纪小允兴奋地回答。
少年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那冷绿的翡翠玉镯,玉质在光下显出柔润光泽,品相极佳,衬得小养子的肌肤皙白细腻。
他那双湿润的漆黑圆眸里盛满喜悦,真心实意,向纪澧开心地说:“爸爸,沈奶奶亲手给我戴了镯子呢!”
无论是叫妈,还是叫奶奶,晏利都愿意为沈女士应下。
沈女士前半辈子见过大风大浪,也一定能欣然接受后辈做出任何违背祖宗的决定。
晏利无视纪澧冷得掉碴的眼神,自在地笑了笑,唇角肆意上扬:“小允宝贝这样的乖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这炫耀的语气,这神态,骄傲得就好像这是你养大的孩子,脸上看不见一点谦虚。
不要脸。
纪澧挪开视线,懒得去揣测晏利有多厚颜无耻。他此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小允宝宝接回家,最好能永远关起来。
男人垂下眸,温声问道:“宝宝,晚餐过后就跟爸爸回家,好吗?”
“好呀好呀。”纪小允感知到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紧张氛围,倏地记起继父还在跟爸爸吵架冷战,他犹豫着问,“……爸爸会带晏利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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