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冶没办法处理这些事,在得知了柳奕君是清醒的、有意识的人之后,他甚至无法要求柳奕君远离开自己的视线,或是将他作为单纯的一个道具收回背包之中。他感受过那种孤寂,所以要如何容忍自己用这样的折磨去对待他人?这并非是善良,只是一种自怜的转移。虚空里可以活动的地方并不大,叫柳奕君走远无疑于叫他去涉足那连隋冶都不曾真正踏入过的、柔软的混沌。
——所以隋冶躲无可躲。
他自己调息了半天,再从手掌中抬起脸时表情已经尽可能不带上那癫狂之色。;但他的手是抖的——隋冶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在紊乱发作时难以专注的精神令他根本无法注意到这点披露。而且他的胃似乎在响,让隋冶开口前不得不吞咽了几口唾沫。他通红的眼眶衬着那双带着水光的双眼,有点疯狂,也……有点可怜。
“……我,我很抱歉,柳先生,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哈啊。”说什么好?自己不是有意去奸淫你的?但他明明曾在其中获得了切实的快乐和安定,现在说这种话未免有些虚伪。尽管隋冶的道歉也是虚伪的,他并不是真的在怜悯柳奕君作为傀儡的遭遇,只是或许他们有共同性。
被丢进虚空中艰难求生的隋冶,和死后被作为傀儡,无法言语和行动的柳奕君,显然都经历过一定程度上的思考空白期。无法通过感官去获得信息,只能通过自己不倦怠的心声来确保自己仍旧没有归为混沌。隋冶恨自己曾让一个自己的同类受辱——就像他也这样轻视、厌恶自己一样。他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总之,是我做得不对,我会尽可能补偿你,也不会再冒犯你,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等我和馀容的约定做完,我不会反抗的。”
……他妈的,送你去死不是便宜你了吗?你根本就没想过活多久吧?!柳奕君被他这番话搞得无语极了。但是看到隋冶这样强撑着的姿态又忍不住心软。他拿起笔,不知道要写点什么,说我喜欢你你不用自责?我现在心甘情愿?但是这么说感觉太不正式了……柳奕君虽然是个没什么浪漫细胞,出生年代又过于古早的老派男人,可是这种对于浪漫关系里正式性的定义似乎是人类都会有的思考。隋冶却开始命令了:“对了……你先把你的阴蒂环摘下去吧,然后,把这个吃了。”他取出了那个没被用过地来了句惊人之语:“……说起来我应该还是个死人吧,要不然早怀孕了。”
给隋冶吓得没给他嘴堵上。
柳奕君却没发现他的无措:“你喜欢孩子吗?说不定这个真的有门……”隋冶急得猛拍他肩膀:“闭嘴!闭嘴!不喜欢!你不是男的吗??!怎么说生孩子这么自然,你不觉得恐怖吗?!生育对身体伤害很大你知道吗??”
“啊……”柳奕君愣了愣,表情有点呆:“会吗?”
他那个年代又不讲什么少生优生,还是多子多福的老道理,偶尔回家和父母联络一下,都要被催促快点结婚生子,柳奕君谈不上多喜欢孩子,只是一台过于腐旧的社会机器,认为到了这个年纪确实可以考虑有个了。至于生育伤害……他是真不懂啊。他想了下:“但我身体挺好的吧。”
“你有病。”隋冶要往外爬,又被掐着腰拖回来。柳奕君乐了:“急什么,你不喜欢就不要呗,只是顺嘴想了下而已。”隋冶没理解他的脑回路:“可你是男的,你不觉得把生孩子和自己联系起来有哪里不对吗。”
柳奕君就挑了挑眉,表情有点……有点坏:“小乖,你想啊,我们在一起的话,就算有孩子,别人会觉得是哪里来的。”
“……”也是。隋冶顺着想了下,大部分人肯定不会想到男人能生孩子这回事的,基本都会觉得是领养或者代孕……代孕、骗婚,啧。隋冶恶心了一下,作为一个觉得自己不会被他人真心喜爱而不愿意投入任何快餐恋情的、对自己有高标准要求的家伙,他当然有资格看不起这些进行掠夺或欺骗行为的渣滓。
而柳奕君又问:“那假设就算他们都知道这孩子是我们其中一个生下来的,你觉得你像爸爸还是我像爸爸。”
拜托,柳奕君被迫哑巴了那么久,可是思维活络着呢,一开始他也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个男的,毕竟他有点大男子主义,一想到被人知道给男人搞了,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后来想想,他和隋冶就算牵着手走出去,被当二椅子的也绝对是隋冶而不是他。那有什么好怕的,外人也就觉得自己找个了男媳妇儿呗。
隋冶理了下柳奕君说得什么怪东西,然后忍不住掐了他腰侧的软肉一把:“……你占我便宜!”柳奕君连忙去哄,但是嘴上仍旧没说什么软话:“这是合理推测啊,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像你这款的吗,喜欢我这种肯定容易被人误会的。咱们关上门我又不是不给你玩……”
“谁和你咱们了?!谁喜欢你这款了??”隋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但柳奕君按得死死的。他觉得隋冶乱糟糟被他压在怀里挥舞手臂的样子像只被按住壳的小王八,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很少这么大笑,偶尔露出点笑脸也都显得不太平和,震感从他的胸膛一路传到隋冶身上。柳奕君问:“和我在一起,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