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管了,睡吧──手臂在桌面上相叠,头部迫不及待的倒下,今天早上真的莫名疲累。
哒、哒、哒。又是一连串脚步声,这次它更轻、更小声了。我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双眼没有睁开,只是静静聆听,静静准备入眠。
「……」忽然,闭上双眼的我感受到令人安心的温度。悄悄地,不打扰地,眼皮周遭宛如有gu暖流流过,将温柔带上岸,光线集於一身,好像水流上添了温暖的波光。禁不住好奇,我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闪闪发亮的背影,他就在我的身边,很近很近,好险他是背对着我。
可能我的位子真的和窗户靠太近了吧,他的身躯很刚好地挡住窗,我的视野很刚好地只能装下他的身影。下拉式的窗帘被他轻轻放下,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像是不敢吵醒谁一样。
头还是昏沉沉的,好累,累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麽了。
其实这个位子并不正对晨光,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不过没发现也好,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顾虑到我,或是刚好有甚麽特别的理由,才来这扇窗边的,说是刻意讨好我并没有必要,至於其他可能的原因,我也没力气思考。
理论上,那窗帘的放下与否,对我而言并不会有特别的差别,但总觉得多了些甚麽。或许是意外他有这麽一面,或许是惊讶於他藏起来的笨拙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不是真的笨拙,或许、或许、或许……有好多的或许,都无从解答。
唯一确定的是,拉下窗帘後,另一头的yan光更耀眼了。
我就这样,待在他的庇荫里,被睡意澈底打败。他似乎拉下窗帘後停顿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停顿的原因我也不晓得,现在回想起来,未解的谜真的很多。
我睡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头一次。睡梦中,我没有听到其他同学的脚步声、说话声、七点半固定响起的钟声,今天是一个很清静,又很温暖的早晨。
而後叫醒我的,依然是他。
叩叩叩──轻轻敲击桌面,我原本并不想理会。
「要上课了。」这句话将我的意识带离梦境,但睡意犹在,我只是张开眼睛,头部仍维持一样的姿势。在学校睡觉时我不习惯拿下眼镜,而每每醒来时,镜框的位子却都能对准眼睛。
「好……」敷衍却不失礼貌地回应。「怎麽是你来叫我?」我确实很好奇。而且往常围在我座位旁边的几个朋友也都不见踪影,不,是整间教室除了我们两人外,空无一人。
「调课,数学换t育。」他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句,而是回应了我因不明状况而愣住的眼神。
「太突然了吧?」
「刚刚才说的。」
「数学小老师跟t育gu长呢?」
「就是他们说的啊。」我知道啊,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这麽临时宣布的理由──这些都是没说出口的话。
我还是坐在位子上,整理脑内接收到的繁杂资讯,眼见他朝门口的方向迈步,我急急忙忙起身。
「走吧?」大概在距离门口不到几步远的位置,他转头说道。
「啊啊……好!等等我……」语气仓促,我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的话往往破绽百出。
「等我。」──在他耳里不知道听来有何感想,为甚麽要等你?他大概会这样想,不过我也不知道答案就是了。
「快点啊。」
「要带甚麽吗?」
「人。」
「就这样?」
「对。」
此时的时间真的不早了,差不多迟到五分钟以上了,他和我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外头的yan光还是跟稍早前一样,很亮,很刺眼。
教室外的走廊能直接通往c场,他走在前面,我离他有两三步之遥,这个距离对於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理应再适合不过了。
「我以後都会早到。」打住步伐,他对着前方说道。
「……为甚麽?」我看着他问道。
他停下脚步後不到一秒,我就追上他了,两个人的肩膀一高一低排列,画面有种违和的温馨感。
「呃……为了叫醒你?」
「要不是你叫我睡一下,平常我才不会睡着咧。」稀松平常的口吻,像认识好几年一样。这个语气对我们来说挺自然的。
「但为甚麽是你叫我?」重复刚刚很想知道的问题,我边走边问。
「不然你要继续睡一节课吗?」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为甚麽叫我的人是你?」
「……我也想知道。」这句话特别小声,在满是人声的校园与越来越烈的yan光下,显得格格不入。
肩并肩走着,不知不觉抵达c场了,这段路不长,但总觉得走了好久。
而他的回答我并没有多想,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我没有再追问下去,现在想来蛮可惜的。
「那我以後就在教室睡到上课好了?」踏入c场的前一步,我开玩笑地说。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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