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清从见到那怪物后脑海里的声音就时常想起,恶魔般的语气在他的脑海里轻轻呼唤着,又在他注意到之后迅速逃离,他一时之间也不好拿捏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是想要和祁盛风说明情况的,可自从怪物事件一出,作为鬼王的祁盛风就忙碌起来,芈清不好意思再让祁盛风更加辛苦就独自忍耐着。
第三天太阳还未升起时芈清就已经起来,身边已经不见祁盛风的影子,他摇摇晃晃地下床,几夜里如出一辙的噩梦终究是困扰着他,熟悉的声音再次找上他的神经,他眼前忽然一片猩红,喉咙里也漫上来一股子血腥味。
脚步上一个踉跄,芈清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发出剧烈咳嗽,他忙用手捂住嘴巴,手心传出的湿润感让他顿感不妙,他打开一开发现满是鲜血。
他征征地看着手心里的血液,而更加吸引他的是手上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烧疤,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右手上有烧伤。
多出的伤痕让芈清立马撸起袖子查看右胳膊上的烧伤,果然如他所料,原本只是在外侧的伤疤如今已经延伸到内里,他颤抖着的手指轻轻触摸一下右脸颊,那里也已经长出疤痕。
“怎么会?”
大脑内一阵轰响,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另一边祁盛风正在书房听下属汇报,他在鬼界生活四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混杂的鬼气,而且怪物本身极难杀死,再加之有意进入人群之中,显然是背后之人蓄意为之。
派出去的下属总算在事件发生后的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到书房中向祁盛风汇报所收集探寻到的信息。
“大人,根据我们的调查,怪物最早是出现在鬼河附近的村庄之中。”
“鬼河?”祁盛风惊呼出声,自成为鬼王之后就将鬼河一带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鬼河自来就是特殊之地,在鬼界还未完全出现时,鬼河就已经贯通鬼界,在六界第一次动乱之时,第一代鬼王与许多其他界的生物都死在那里,尸骨融入本就鲜红的河流之中,让那里的怨气加重到极点。
在动乱结束了,那里周围几乎全部变成无人之地,就算是满身罪孽的恶鬼进入其中也会被河中冤魂吞吃殆尽,在祁盛风还未继位之前,也同样是三百多年前,他的芈清还未曾死去的时候。
那时鬼王追求力量,一心想要通过鬼河之力来壮大鬼族,但河中冤魂哪里又他想象那般的好控制,所以直接导致了鬼族上下大乱,也同样导致沾染鬼河力量的芈清自焚而死。
祁盛风想到这里猛然起身对着下属抛下一句:“你先退下吧。”然后奔向芈清的房间,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对,这几日他总是在睡眠中感觉芈清呼吸沉重,如若怪物真的来自于鬼河,那么芈清……
在急切地打开门后,祁盛风看到了虚弱跪倒在地芈清,他转头让外面的侍卫叫医师来,自己跑过去查看,芈清却使劲低着头哭泣:“大人,求你别看我。”
“没关系的芈清,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祁盛风心急如焚的问。
芈清双手捂住已经被伤疤侵蚀大半的脸,声音沙哑:“大人,我好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身体里。”
“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一直存在在我的脑海里。”
“没事的芈清,别怕有我在呢。”
“大人大人……”芈清靠在祁盛风怀里呜咽呢喃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地是愈发急促的呼吸,他感觉到心口传来一阵刺骨的灼烧感,一团火焰在他的胸膛内燃烧,将他的心脏和周围的血管炙烤,而痛苦随着分叉的血管流通他的身体各处,他的身体似乎在炙热下融化。
身体上的痛苦让他不知道何时流下鼻血,之后是耳朵。
双眼模糊之间他看到祁盛风在哭泣着朝着他呼唤,但是他什么都已经听不到了,很快眼前的爱人被黑暗替代,他也无力地闭上眼睛。
祁盛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逐渐失去生息的芈清,分明爱人的身上还保留着温度,但是怎样都无法再次醒来。
眼泪汹涌地从他眼眶中喷洒而出,心里的悲伤与气愤让他双眼猩红。
三百年前便是如此,当时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为了他自焚,如今身居高位同样要看到爱人的死去,他还得同三百年一样的无能为力。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也只能看着怀中的身体逐渐消散化为尘埃。
鬼界鬼河区域。
芈清从痛苦中醒来,他隐约感觉到下半身泡在水中,虚弱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在梦中出现过的血色长河。
他此时靠在岸边,无数双血红的手臂朝着他袭来,他急忙翻上岸才躲过一劫。
看着周围惨白的树木与地面渗透出的上血色的经脉,他想起这些时日看到书籍里有介绍这个地方——鬼河。
在知道身在何处之后,芈清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祁盛风,他忽然从大人身边离开,大人一定非常担心他。
他摸索着方向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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