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浓不停摇头,死死抱紧他不松手。终于,戚怀风也迟钝地伸出手回抱他。谢雨浓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些湿湿的,热热的,他咽了咽,手指插进戚怀风的头发,恨不得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可以为戚怀风做任何事,只要戚怀风是好的。【作者有话说】为了所爱的人,我们可以成为永恒的盔甲,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25 他的秘密一点过的时候,门响了。谢雨浓去开门,荔莉抱着一袋子东西,一边探头望里面一边进来,她问:“怎么样,退烧了吗?”谢雨浓摇摇头,忧心忡忡:“吃了药,还没退。”荔莉把围巾摘了丢在沙发上,她对谢雨浓招招手,把那袋东西交到谢雨浓怀里,叮嘱他:“里面有纱布和酒精,我跟你把他衣服脱了,你给他擦身体,一会儿就退了。”谢雨浓点点头,带着荔莉进卧室。两个人一人走到床的一边,荔莉伸手试了一下戚怀风额头的温度,烫得像烘山芋似的,鼻尖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嘴唇烧得起皮皲裂。她看看不大对,叫谢雨浓赶紧搭把手。被子掀开来就是一股热烘烘的潮气,身上的睡衣早就全汗湿了。荔莉一边解扣子,一边说:“实在不行,只能叫120了。”谢雨浓手忙脚乱地在旁边用酒精浸湿纱布,等荔莉拉开衣服,他看见戚怀风的身体烧得发红,眼眶一下热了。荔莉在他眼前挥挥手,叫他:“欸,别发呆呀,快点擦。”“哦哦,哦……”他一边擦,一边鼻子酸得想哭,好几次都强忍住了,荔莉无奈地摇摇头,决定出去煮点开水。两个人在床边守到两点过,荔莉起身摸了摸戚怀风的额头,感觉降了点温度,于是叫谢雨浓再拿温度计量一下。谢雨浓摸了一支水银温度计放下戚怀风腋下,一分钟后拿出来,两个人对着灯光,盯着那一条细细的水银线读数。三,三十,三十七度九。降下来了。谢雨浓松了一口气,低头把戚怀风的被子掖好,悄悄同荔莉出去了。荔莉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开水,问:“怎么忽然发烧呢?”谢雨浓回想起夜里的事情,还是觉得诡异得浑身发寒。戚怀风冻得像冰一样立在金阁的后门口发呆,中了邪一样怎么问都不说话。最后又忽然提起来吵架的那句话,为了前程,怎么就把这句话听进心里了。他摇摇头,伸手撑住额头,感到十分疲惫,声音很虚弱:“我不该跟他吵架的。”荔莉看着他,默了一阵,随后说:“等他醒了,再问问,不像是跟你吵架吵的。”
谢雨浓仰头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后半夜,荔莉走了,房间里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雨浓扶在床边看戚怀风,伸手把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拨开,他的手探到他鼻尖滚烫的呼吸,手就像被灼了一下,收了回来。他想到小时候也有一次发烧,烧得厉害,当时,谢素云喂了他一颗酒渍杨梅……他打开外卖软件,翻了一会儿,没看到酒渍杨梅。他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开,迟来的困倦啃噬着他的神智,很快,他听着戚怀风有规律的呼吸,也跟着睡了过去。谢雨浓感到自己的身体下陷,不断地下陷,陷入一片柔软的云里,有很多风掠吻过他的耳朵,有很多声音在他身边缠绕,窃窃私语,但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他感到自己的眼皮很重,睁不开来,手脚也被禁锢住,只能维持一个蜷缩的姿势。忽然,有人叫他,小雨,小雨。他的眼皮动了一动,嘴唇轻轻颤了一下,他听出来,是谢素云的声音。谢素云还在叫他,小雨,小雨。他的眼球在眼皮下动得更剧烈了。谢素云又说,小雨,不要忘记回家的路。我没忘记,他在心里大声地回答。可是谢素云没有听到,她仍旧说着,口吻有一种悲哀,她说,造孽啊,都是造孽。接着,她恸恸哭起来,谢雨浓在心里喊她,她一点都听不见。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变大了,像一种虫子发出的尖锐的鸣叫,又像女人的厉喊,谢雨浓浑身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小雨?”他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叫他。谢雨浓怔怔的撑起身体,团在地上的脚已经全麻了,他皱着眉,扭头看见戚怀风正侧卧着看着自己,他的眼角烧得绯红,满眼都是密密的红血丝。谢雨浓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感觉怎么样?”戚怀风的嗓子像经历一场火灾,说话时像一把破风箱:“酸,骨头酸。”谢雨浓点点头,说:“烧过是这样的,我给你倒点水。”他站起来去拿晾好的凉白开,等他回过来,戚怀风已经自己扶着床头坐好了。看来恢复得还不算太差,谢雨浓坐在床头,把水递给他,咕嘟咕嘟看他喝下去一大杯。再开口的时候,戚怀风的嗓子就正常多了。“昨晚就你一个人?”谢雨浓接过水杯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说:“就,就我一个。”戚怀风抿了抿唇,唇边泛出一点笑意:“我知道还有荔莉,我听见她的声音了。”谢雨浓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说:“她就是来帮忙,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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