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白着一张脸,死死握紧手中的武器,将倦意和疲惫藏进眼眸里,这次又是谁?是来自故乡的刺客,还是那位永远死不了拥有野兽眼瞳的男人?
无论是谁,他都得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集合——!”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去了,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在喊他,因为身份问题,他参与不了公司正式员工的选拔,只能做一些最低等上不了台面的业务疏漏。不过还好丹恒不在乎,在公司这个人来人往的大环境下,只需要他闷头干活,没有人会关注他是谁,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过去,也无人会知晓他的秘密。
这样就好。
少年抬腿向集结的地方走去,脚步即将落下时他顿了顿往旁边移开了,这才使脚底的植物幸免于难。那是一捧小小的野草,缀着零星白色花骨朵,叶片柔软,茎干纤细,用一股子不知哪里来的生命力从贫瘠的泥土里扎生出来。
丹恒默默把它的模样记了下来,准备今日工作结束后记录在自己笔记里,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记录自己所看到一切感兴趣的东西。
他想要的并不多,属于自己的空间和……自由罢了。
这一天结束了。
他从昏迷中醒来,被强力敲击的后颈很痛,视线在黑暗中模糊,晕散成大块大块暗色光斑,空间里只听的到他自己粗重呼吸,他尝试着操控酸软身体,却只能勉强挪动手臂。
应该是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剂,丹恒忍住喉间泛酸的恶心感尝试唤出击云,可后背传来一股剧痛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别乱动,你会伤着你自己的。”轻柔地话语从他面前响起,听音色是位青年,“抱歉,星际和平公司那群人下手太粗暴了,希望对你没有造成伤害。”
丹恒没有回答,看不见的他只能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和焦虑去分辨对方的目的,对他抱有恶意的人太多了,他不得不分外小心。
像是被他警戒的表现取悦了,男人发出一声掩盖不住的愉快气音,“别那么紧张,我和你的过去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偶尔发现已陨落的不朽之力,对此感兴趣稍微询问了下,结果让公司会错了意。”
“为我的无心之举为您道歉,丹恒先生。”
真的是如此吗?
要不是使用力量时脊背钉进的抑制器传来剧痛,丹恒还会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凶猛的肉食动物无论伪装的再好,也掩盖不了自身那凌厉的肃杀味。
丹恒快速在脑海梳理了自己的行动,他所说的应该是在飞船的上一个落脚点,一颗异兽肆行的星球,为了拯救无辜原住民,丹恒选择偷偷动用了那份力量。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丹恒厉声质问,舌根蔓延起苦涩,喉咙如同被火焰炙烤一样干渴,他还是不够谨慎,莽撞行事酿成的后果只能自己吞下。
“这可不是交流的语气,还是让我们以和平姿态开始对话吧。”
视线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倒是变得无比敏锐,他听到衣服悉悉簌簌的摩擦声,对方起身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向他走来,停在了一米开外。他抬起了手,丹恒的耳垂被触碰了下,无机质的织物把那块裸露的软肉蹭出浅浅薄红。随着布料解开,眼前的黑暗开始崩塌,点与线组成的白光在丹恒眼前扩大,少年眯起眼,强光刺激让他落下生理性的泪水,又被温柔地抚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期日,一位「家族」的话事人。丹恒先生,我是来帮助你的。”
光影跳动着聚集成像,眼前的影子逐渐清晰,丹恒,似笑非笑地说。
“祝你今夜有个好梦。”
两扇厚重的门扉闭锁,隔绝了丹恒投向外界的视线,小腹的热流还翻涌着,他伸手摸了摸,花穴颤抖着收缩了下,紧接着就有一股液体涌出来黏在手上,丹恒闪电似的把水液甩开不愿意再看一眼。
他抿着唇环顾四周,这间没有窗户的空间基础设施齐全,桌椅,床铺,全铺着厚实绒毯的地面和占据一整面墙的木柜,他大致熟悉了这片空间的分布后才踉跄着爬起来进了浴室。
舒适的热水冲下来洗掉一身黏腻,丹恒深吸一口气,才伸手去后背摸索,一颗如同钉子样的东西没入了他的皮肉里。
断断续续地呜咽散在了水雾缭绕的空间,他想试着把它拔出来,折腾到精疲力尽后不得不默默骂了句公司出产的造物果然质量都是极好的,一触及到抑制力量的物件,痛感就会从脊背开始蔓延,手臂会极快的失去支撑着的力气,而且它会在外力干扰下自主扎深,像极了咬住就不松口的水蛭。
难怪星期日敢放任他独自行动。
当丹恒顶着头湿漉漉的发出来,有人已经把之前发生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也包括那堆脱下的衣物。他握紧了拳头,浴室里也没有毛巾,星期日的意思很明显的传达了出来,未经允许不得私自遮掩自己。
他脱力般的跌进床铺中,柔软床铺陷了下去,蓬松的被子包裹了他,对方看来没有苛刻奴隶生活水平的习惯,丹恒苦涩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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