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怕与不想再见。
公玉安上辈子逝去的时间太长,自重生后祝如霜更觉恍如隔世。
不、本就是隔世。
他看着他,仍旧觉得不真实,不住想要流泪,十分的丢人。
与如今他终于从谎言、伪装中拼凑出来的真相结合在一起,本该只剩愤怒的心里面加了悲伤、难堪。
他也不想要再爱他了。
公玉安没得到他的答复也不恼怒,走到了祝如霜的面前。
总归,他一见钟情的人会属于他。
alpha自信得很。
“是因为小叔叔没和你说就变成你的未婚夫,霜霜不高兴吗?”
beta似乎想说什么,马上又被公玉安用手指堵住张合的唇。
像是对待小辈,还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多好的未婚夫啊,多照顾beta的感情。
多讽刺,祝如霜的心只更痛。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笑着对他说:“为了让我们霜霜开心,我给霜霜买回来了一些礼物,看看吗?”
“一些”礼物被后面的仆人摆在了客厅。
珠光宝气、璀璨耀目。
“霜霜,全都是送给你的。”
男人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靠得也更近,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紧张,落在公玉安的眼里,就是消气了,于是他的语气更加温和。
这出现在28岁的掌权人身上难得一见。
“看看,还喜欢吗?”
仆人们打开了箱子。
有一瞬间,祝如霜被珠宝华饰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很美。
若是真正17岁的祝如霜,或许他会喜欢,可是他不是17岁了。
同时,他想到上辈子,为什么他要那么做,要那样对待自己,这份死去的爱是否也有代价?
需要他有现在的家世、需要他天真纯洁、不谙世事,也就是傻、蠢、愚笨吗?
需要他不爱其他人?
需要有别的竞争者来追逐他?
公玉安死去的那天,他想到还有个思慕着他的人在等着他吗?
“喜欢。”
他垂下眼睑,装出一个羞涩满足的笑容。
内心却苦得出奇。
或许根本不会有,毕竟他的爱被对方得到得轻而易举。
公玉安,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一个只要用金钱就能俘获的蠢货?
还是,你可以轻而易举就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或许都有吧?
“小叔叔。”
祝如霜叫了一声,但是又马上闭了嘴,男人的目光还停在他看的那串项链上。
天水色的宝石,在日光下闪着粼粼潋滟,戴在beta修长雪白的脖子上一定会很好看,他想。
公玉安的嘴角还挂着笑容。
他看向怀中揽住的beta,轻声询问:“嗯?怎么了,霜霜?”
祝如霜蹭了蹭他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
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想要问出口的: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他笑着,却似哭着,幸好埋在男人的胸膛,公玉安看不见。
还误以为是他对他态度软化。
又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再等他抬起头,祝如霜已经收敛好了所有在此刻不该出现的情绪。
alpha亲了亲他的眼皮。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上了他。’
他右耳上的传讯器里,男人不冷不热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公玉安毕竟是掌权人,刚才就出去了。
祝如霜回到了屋子里,解开脖子上那串天青宝石项链。
‘为什么不说话?’
‘你真的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我来?’
“喜欢过。”
他在无人的屋子里面怔怔开口,目光空空的,那边男人也没有再开口。
只是留下个似乎是表达自己不高兴,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砰!”
弟弟,还是个小孩子啊。
祝如霜将自己闷在被子里面笑了出来。
唯一能信任,唯一能带着他逃出这个牢笼的,也只有他了。
‘你是不是笑了?’
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人在世界的另一边却炸了毛。
“我错了,弟弟,原谅我好吗?”
雇佣兵们看着他们的老大红了耳朵,扛着枪崩掉一个敌人后,被血溅到了脸上,金灿灿的头发也被风弄乱了,还傻傻地挂着笑脸。
查理斯见到他们盯着自己,立刻沉下脸,收尾后一个人了,又傻兮兮地对着那个不知名的人说话。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哥哥。”
“好。”
祝如霜的心肠总是很容易软。
面对这个弟弟,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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