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水残留烧着咽喉。
水顺着鬓角滑落,睫毛处的水滴压着眼抬不起来。
我看着俄,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面。
11
不负众望,准确来说是我一个人。
我身上没钱,寒冬只能裹着一张被单。
好心人主动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看着他一身名牌点头。
他说他叫美,平常很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
我狐疑地打量他,他乐呵呵地随便我看。
我前些日子看到他亲手喂了几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人几粒「花生米」。
平心而论,我的脸顶多有几分姿色,还是偏向清秀类,我就搞不懂了,他怎么就看上我?
他说带我回家。
我心中嗤笑一声,哪还有家呢?我的家在三年前就毁了。
苏和俄早就销毁了我的身份证与其他我存在的痕迹,我现在一穷二白,在社会上就是个「死人」。
不会有人记得我。
屋内开着暖气,不用披被单,一件单衣就可以。
美摩挲着下巴,动了动喉结。
我猜他在吞涎水。
因为他看我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
「身材不错。」
12
美给我安了个新的身份。
我问他想要什么报酬。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日后再还呗,反正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再说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助人为乐。」
「……」
他不要脸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扯谎不带喘气。
没有利益的目的,不像他这种恶心资本家做出来的。
许是为了安定我,隔了好久才说:
「……那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植物人弟弟?」
「原来你还有家人。」
「?」
他皱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13
说是照顾植物人,但职责只是每天抽时间和他弟聊聊天,其他的活保姆干。
拿着一月一百万的钱,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总觉内心过不去……
就怪了。
美的弟弟叫加,不是双生子,似乎是同父异母。
他们俩极了,眉眼处、身高、体型简直一模一样,从一个模子雕刻出来一般。
他说加在一年前干活出了差错,伤到神经,下辈子很大概率就躺着不动。
他随口便说出来,无所谓的样子。
「干活?」
他说到此处我觉得不对劲。
逃出来前我听到苏和俄的交谈,兴许不会让我挣脱他们的控制,去掉铁锁后除了大事很少对我设防。
俄说一年前杀掉的人又复活了。
苏问他在哪里见到了。
「地科噻区。」
回忆至此,我连忙问美这片地是哪。
他莫名其妙看我一眼。
「自然是的地科噻,你喝药把脑子喝丢了?」
「再不治疗你会死。」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无心旁听,随便应付几句就过去了。
他见我敷衍,气愤的说了几句。
「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忘了,我就是天,你现在求我帮你治病还来得及。」
很好,这小子和我待久了起码会用歇后语,就是用的不当,语序也不对。
14
我有预感。
不出一个月苏和俄就会找来。
我在这住了将满一年,如今我已二十有四。
我尽量放轻动作,收拾包裹,趁着月黑风高跑走。
寂静的心脏毫无预兆的加速跳动起来,莹莹蓝光忽明忽暗。
破风声从背后极速飞过,凭着肌肉记忆堪堪躲掉。
转身扭头,美的双眸在夜中发着光。
他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然后又一拳抡来。
我的体力在巅峰时期还能与他一较高下,但苏和俄摧残我的身体三年,再加上频繁喝药得了病——尽管我不认为那是病,我现在的情况很快便落入下风。
他捆着我的手压在墙上。
「亲爱的,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眼睛是义眼,能看清黑夜中的所有哦。」
难怪他一直带着墨镜。
他不等我反应,自顾自说:
「你现在要走了?就这样打算不辞而别?」
「我可看见了,你没有留一封信件。」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条承诺。」
靠,这小子胡编乱造,我从来都是当场还人情。
我正要出声反驳,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试图咬他,结果手也是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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