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熟悉的场景。
池云尽捧起他哥的脸,吻去他哥沾在眼角的泪,一遍又一遍耐心哄道:“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你。”
三年的时间,很多事物趁人们不注意,在悄悄然发生变化:
比如,在茵城上空盘旋的不再是原来的老雁鸟,它们的子代接过责任,继续年复一年地翔于在迁徙的路上;
比如,小小的茵城里,有一道不明的势力崛起。像走在钢丝绳上那般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公家不敢动,私家不敢惹,与黑道上的唐家平分秋色、截然对立。
再比如,兄弟俩住着的楼栋里有个老人默默安息。子女没有赶来送终,她不吵也不闹,临走的时候还将二零六的屋子赠送给池晓洲和他弟。
梁阿嫲的葬礼上只有兄弟俩全程守着,楼栋里仅剩的几个租户分别过来站了一会,祭奠这位和蔼的包租人。
池晓洲不知道梁阿嫲会不会像他一样,死后重新回到生命中最遗憾的时候,抓住上天赐予的难能可贵的机会,拨开环绕着的浓厚的迷雾,去发现身边之人的真心,去找寻一开始那个所向披靡的自己。
但他想梁阿嫲或许没给自己留下遗憾。去她家叨扰时,池晓洲印象最深刻的一段话就是:
“晓洲啊,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很多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跟着心走,心会告诉你答案。剩下的,就交给上天吧。”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谁知道你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又是否会如你心意呢?”
是啊,他上辈子怎么可能有勇气,去赌那一线的生机。
是啊,他上学时路过巷子,看到被围在最里的唐铭昊,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而淡然离开。
是啊,在这个崩毁的家庭,他从来不后悔把自己所有的爱奉献给池云尽,从来不后悔在无数个雨夜拥住小小的、瑟瑟发抖的池云尽,吻住陪伴了他两辈子的那颗泪痣。
“池晓洲,你在想什么?”池云尽边问,边从后面掰过他哥绯云遍浮的脸。
池晓洲掀起眼皮,想要寻找眼前的焦距。
可等看清镜子中二人下体交合处正汩汩淌水的淫靡画面,他又猛地把眼闭上。
他已经无暇去思考自己这番掩耳盗铃的行为如何无用,又如何幼稚。
沉重的眼皮隔绝外界的一切光线,反倒让其余的感官愈加明显:他嗅到空气是咸腻的,听到近处传来的声音是像拍弄水渍的,感受到背后另一人的胸膛是硬的,体会到身体的肠道里是烫的……
更要命的是,方才看到的景象正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上演。
——两人身上均是一丝不着,池云尽以小孩把尿式的姿势把他抱在怀中,提起来又迅速地坠下去……;有一根狰狞的长物在他身下,捅进去又缓缓地拿出来……
池晓洲出声,稀稀碎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呜呜……不要……在这……去……去床上……啊!”
啪嗒,是什么水滴在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色衬衣上而发出的闷响,声音越来越密集,直到变成无间断的水流冲击声。
池云尽紧紧把他哥抱住,像是要揉进怀里,靠着他哥后背上的蝴蝶骨,面上平静无波,身下却是一股脑释放在他哥狭窄的甬道内。
月光,房内,镜前,两人,构成了池晓洲对这个夜晚的所有记忆。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之中,池晓洲精确无比地反手抚上他弟脸上眼角的泪痣,语气虚浮,像是刚被打捞起来的溺水之人。
“池……云尽……你在害怕吗?”
其实问出来的那瞬间,他就知道答案了。
——是的,是害怕的。不然为什么吻他的唇能够颤成那样?
可今晚并没有打雷,池云尽在害怕什么呢?
池晓洲慢慢地张开眼睛,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略镜子中依旧翕翕合合吞吞吐吐的穴口,和埋在他身体内但仍有一小截露在外面的那根东西。
闻言,池云尽享受着他哥的紧致与包裹,不舍得退出,于是坐在床垫上,就着下体联结在一起的状态,把他哥腾空翻了过来。
不顾他哥正大口喘息以缓解窒息感,池云尽径直啄住那瓣垂涎欲滴的下唇,把他哥的呜咽吞进喉里。
他“嗯”了一声,振动通过口腔传递到与之结合得密不透风的另一张口腔内。
池晓洲也没有心情调侃他弟“长这么大了还怕什么”,任由他弟的舌头在嘴里时而乱搅,时而顶住敏感的上颚,时而用力吮吸他的舌头,仿佛要将他仅剩的氧气全部掠夺走。
池晓洲突然仰起头,像被置于干涸之地的鱼,挣脱了他弟软舌的钳制,大幅度的动作也让蓄了很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如果这样能让他弟获得更多的安全感,那么,即使池晓洲心底清楚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他也心甘情愿,把能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所有东西,都一一递上。
池晓洲深吸一口气后,咬紧牙关,将剩余的一丝力气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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